“哎!”郭玉仪看着郭玉萝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拉到一旁,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靠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今天早晨我都看见了,苏悦在武安将军房里。”
“什么?!”郭玉萝听了,仿若接了个晴天霹雳:“他们不是兄弟吗?怎么会......”
“小点儿声!”郭玉仪提醒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还看见苏悦才刚起呢。”
“这......”话说着,郭玉萝的眼泪就成串成串地滚落下来。
“你知道就行了,不必讲出来。苏府家大业大的,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若是得罪了武安将军,恐怕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嗯,我晓得厉害的。”郭玉萝抽噎了几声,又止住了哭声。
苏君安兄妹洗漱完毕,就去了正殿。正殿里,岁阳候已经坐着在等他们了。郭家夫人和两姐妹也坐在桌边,桌上也摆上了各色美味的吃食。
“侯爷。”苏君安上前作揖:“侯爷起了大早,有劳侯爷费心了。”
“哪里?”岁阳候回礼:“东城不比京城,还望武安将军莫要嫌弃。”
接着,岁阳候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问道:“武安将军和苏悦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咳咳。”苏君安轻咳了两声。看郭候的神色,看来今早的事情,大概这一家子都知道了:“很好,很好。”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月娄总觉得,这顿饭气氛怪怪地。席间郭玉萝还有意无意用幽怨的眼神瞟她一瞟,所以这顿饭吃得好不痛快。
吃罢了早饭,苏月娄和苏君安便同乘了一驾马车出了郭府,打算到东城的演兵营里看看。
以防叛乱,大梁国内,各个郡城都有自己的演兵场。而为了稳定各个都城,每年初冬,天子都要派遣朝中得力大臣前往各个郡城巡查。
苏月娄坐在轿中,掀起轿帘的一角向外张望着。已经初冬了,天气渐冷,而上午的长街上还是这么热闹,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苏月娄今日穿着身淡紫色的男装,头发依旧用玉冠挽了。她坐在轿帘旁,一个担着米糕的小贩就从轿子旁有过。
米糕香味扑鼻,苏月娄的目光追了小贩的身影许久。
“停。”苏君安见状,下了命令。又下去买了两块米糕上来,丢给了苏月娄。
他晓得她早上被郭玉萝盯得没吃饱,所以下去替她买了。
“给?”苏月娄递出一块给苏君安:“你也吃?”
“我不吃。”苏君安眯着眼冲苏月娄笑了笑:“给你吃的。”
“那你干嘛买两块啊?”苏月娄嘟哝着:“我吃不了的。”
“听说东城的陈记米糕好吃,我是担心你吃不够。”
苏月娄冲着苏君安甜甜一笑,就打开一块油纸包着的米糕来,轻轻咬了一口,瞬间觉得唇齿间香气四溢。
这米糕里有红枣、枸杞、葡萄干、花生核桃之类的,细细品尝确实很好吃。又是苏月娄从前在家没吃过的,不一会儿就吃掉了一块。
苏月娄看看自己渐渐发福的身材,最终忍住了想吃的冲动,将米糕放在了轿子上。
今天郭侯要处理一些东城的事情,所以没有同行。兄妹二人到了演兵的军营,就见郭侯的儿子前来迎接。
苏君安听岁阳侯说起过,这郭家儿子是已故的夫人生下的长子,名叫郭源。前几天因为军营事务繁忙,所以并没有回府为武安将军接风洗尘。
苏君安和苏月娄上了军营的楼台,就见到郭源站在演兵场上,负手监督众将士练兵的场景。
“哥哥,他练兵的样子,和你好像啊。”苏月娄看着郭源的背影,说道。不知为什么,苏月娄总觉得郭源的背影里透着几分孤单落寞。
苏君安看着郭源,郭源也察觉到了前来的一行人,回头看了看,便也上了楼台来,朝着苏君安拱手作揖:“昨日收到武安将军前来巡查的书信,我见公子器宇不凡,想必就是武安将军?”
“正是。”苏君安拱手作揖回礼。
“在下郭源,见过武安将军。”
“前两日我在郭府并没有见到你,听你父亲说,是军务繁忙?”苏君安问道。
郭源眼神略有躲闪:“是。”
“这两日军中事情多,所以我便留在军营了。还望武安将军……”
“理解。”苏君安没等他说完,看着他道:“同为军中人,不必在意这些虚节。”
郭源的目光转向苏月娄:“这位小公子是?”
“小生苏悦,是武安将军的胞弟,见过郭将军。”苏月娄懂事地上前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