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来的人,应该是当地村委会的,进院子之后,一个劲儿的喊二叔,门帘儿一挑,从屋里走出这六十岁上下的老者,光头脸上的肉很多,而且头上的肉一块块儿的,看着好像庙里的罗汉雕像。
“二叔啊,您老这名声可是越来越大了,这兄弟说是从北京专程赶来的。”那人说话时一直笑呵呵的,透着山里人的淳朴。
我冲刘守德拱了拱手,喊了声前辈。
我虽然不修道,但占卜算命的从根儿上倒,也跟到家息息相关,因此我不称呼他为师傅,而叫前辈。
刘守德这人也挺有意思,看着就让人觉得特亲,而且不小不说话,在配上他的一身容貌,好像个弥勒佛。他笑呵呵的把我让进屋子,说来的就是客,不急着说事儿,先喝杯茶再说。他把我连同那个带我来的人让进屋子。
进屋之后,老头问我找他有什么事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希望,赶紧把三爷爷跟我说的事儿,以及我之前的经历跟他讲述了一遍(www.biquwu.cn)。听完我的话,刘守德点点头,说原来我就是自己等了半辈子的人。
刘守德说,我家的事儿,他层不止一次听刘佐说过,知道临死前,刘佐还念叨着这事儿,当时刘佐在跟那长虫打斗中受伤,到家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后来在床上瘫了二年,卧床的这段儿时间,他总是念叨以前的经历,感怀祖上积德。
对我我家的事,他挺自责的,一方面他总觉的自己去的晚了,所以才搭上了几条性命,再者他感觉这事儿办的不彻底,因此在临死前特别叮嘱后人,如果遇到陈家的后代上门求助,一定得帮忙,这算是为他完成未尽事宜了。
刘佐死后,刘家的后人始终没离开华北村,很大程度的原因是为了等我。现在刘守德的孩子都搬到了县城,老两口则继续留在山里,为的就是等我。
这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忠厚的人,为了一个约定,守了这么多年。而且看的出,如果我不来,老头能守一辈子。我起身跟他道谢,刘守德摆摆手,让我别客气。他让我把胳膊撩起来让他看看,看完胳膊又看了看后背,然后让我别担心,说这毛病还有救儿。不过得从他这儿住段儿时间,短则半月长则一个也。
得知自己的毛病有救了,我当然高兴。只是东西还在县城,我得先回去一趟,另外来的匆忙,连点儿像样的礼物都没给人家准备,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就这样我当天下午又从县城跟华北村之间打了个来回儿,一直到傍晚才赶回到刘守德家里。
之前我来那次,只有刘守德在家,等我第二次赶到这儿,多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这人正是刘守德妻子,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称呼二人刘叔刘婶。她把东屋给我收拾出来,晚上吃完饭,刘叔来到我房间,上我把上衣脱了,而后开始着手治病。
他的手法以针灸为主,辅以一些草药,同时还有好多类似请神,炼丹的的道术,当天他在我身上连着扎针再敷药的,一直忙活到后半夜。一开始他每下一针,我都疼得直呲牙,后来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弱,渐渐的被酸麻代替,他时不时的用纱布从我后背上蘸下些血水,凌晨三点来钟,他停下手里的工作,说今天就先到这儿,让我静养几天,过三天在继续进行治疗。
我其实特像知道他在我后背做了什么,只可惜他家连个镜子都没有。而且老头用纱布把后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不得不服的是,被他折腾了半宿之后吗,我胳膊上的红线比之前短了许多。离内关穴只有一巴掌宽的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