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客厅里,刮来的穿堂风将少女清幽的话语缓缓吹散。</p>
闫老夫人听着孩子撒娇似的讨喜话,很是受用。</p>
老人家也终于有了笑模样,肯定道:“合该如此,我和你祖父顶得上旁人家几双父母呢。”</p>
说完,她又打眼细细看向邵韵诗,“乔家也并非多了不得的人家,他家狗眼看人低,咱们还瞧不上呢。”</p>
知道老姑奶奶是怕自己气馁,邵韵诗眉眼带笑地道:“是这话,人家是留洋的才子,我这等无知无识的内宅闺秀可是配不上的。”</p>
这反话说的好,闫老夫人脸盘带了亮,“就有那等人,觉得留了洋,就有多了不得了,你老姑爷爷早年也是留洋的,回来不照样踏踏实实。”</p>
邵韵诗还是顶顶佩服老姑爷爷的,也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p>
那是个爱国又有学问的人,秉着实业救国,做了多少的实在事,只可惜英年早逝。</p>
若非如此,老姑奶奶也不必如此心伤了。</p>
大抵是两人提起了伤心之事,厅内气氛为之一凝。</p>
邵韵诗更是暗怪自己不该提什么留洋的话题,徒惹老姑奶奶忆起旧伤。</p>
闫老夫人早过了伤心入肺的时候了,短暂沉默后,收拾起心神,皱眉道:“若不是柏氏起了龌蹉心思,当初,我是不打算叫你祖母直接插手你婚事的,苏州我认识的人固然少,可也有几家好的。”</p>
邵韵诗听了这话,暗叹了口气,柏氏母子俩盯上自己,左不过就是为了日后夺家主之位,寻强有力的资本助力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