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黄沙不见僧,狂风暴雨掩儒生。
三教原本道为首,显我混世魔王名!
是哪个混蛋敢伤道爷我的兄弟?”
披头散发的樊瑞念着诗号出场,半秃头的李助紧跟其后,对着晁盖等人兴师问罪。
“你们是何人?敢在芒砀山下放肆?”
樊瑞厉声问道。
“我等好好的从此处经过,不想却被拦路打劫。你倒反问我的名号?”
晁盖哈哈笑道,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姓樊的混世魔王。比那个姓牛的少了几分手段、比姓程的少了几分福气、比姓张的少了几分诙谐、比姓贾的少了几分女人缘......
但樊瑞仍然是个合格的混世魔王。
“我大哥来了,他们可是神仙中人!如果不想惹麻烦,就赶紧放了我们!”
项充、李兖见樊瑞到来,顿时觉得有了支撑,气势又嚣张起来。
李逵、鲍旭两人可不惯他们这种臭脾气,一人抓起一个,一踹后腿弯儿,跪在了马头前。
“混账!”
樊瑞大怒,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折辱自己的兄弟,简直岂有此理。
“快点放了我两位兄弟,道爷可以不计较你们的罪过,否则……”
“憾地雷!”
樊瑞双袖一展,地面“轰”的一声,冒出两股白烟。白色烟雾中,将樊瑞衬托的更加神秘。
“出现了,大王的仙家手段!”
那些芒砀山小喽啰见状欢声叫好。
李助在一边抚掌赞道:“师弟,你的五雷正法越发精进了。”
“师兄谬赞了。”
樊瑞自得一笑。
等他们互相恭维完了,再看晁盖等人,发现他们如同看猴戏一般,带着一丝戏谑看着自己。顿觉面上无光。
樊瑞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道爷的仙法么?”
李逵等人撇了撇嘴。他们是见过火药的,比这个更震撼的烟雾和雷声都听过,其中的把戏,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而且,既然是混世魔王,为什么要用五雷正法?不应该用黑气环绕、魔氛冲天的妖魔手段么?
面对梁山等人的鄙视
樊瑞觉得很没有面子,干咳两声,上前一步,与晁盖对峙道:“快放了我两个兄弟,道爷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如若不然呢?”
“那就把你们扒皮抽筋,大卸八块!”
樊瑞再次出言恐吓。
“唉,刚才语气平和,只是因为我不想多起无谓的纷争。如果你非要找麻烦,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晁盖无奈摇头叹息。
“狂妄,你难道不怕我的五雷正法,不怕遭天谴吗?”
樊瑞从来没有被如此轻视过,不禁怒气上涌。
左手背在身后,悄悄从袖子中,捏出一颗烟雾弹。
右手拽出流星锤,测算了一下跟晁盖的距离,正好在自己攻击范围之内。对晁盖怒目而视,准备再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上天眷顾有德者!在下行的正,坐的端,走的稳,无辜被劫,还不准还手了?”
“什么还手?分明是互殴!而且还按在地上殴打我的兄弟,我岂能容你!五雷正法!”
“轰!”
樊瑞又是一颗烟雾弹砸地,周围烟雾四起,遮挡人的视线。
“嗖!”
一柄流星锤带着风声在烟雾中穿行,精准的砸向晁盖面门。
“Duang!”
独角铜人就像是棒球杆一样,将袭来的流星锤砸了回去,再现全垒打!
哈兰生挥舞独角铜人将袭来的流星锤砸开,又上前一步,挡在晁盖马前,喊道:“呔!有我横行玉蟹在,就不容你伤害我主一根汗毛!”
因为此行机密,所以众人就换了称呼,尽量不暴露梁山头领的身份。
“嗖!”
流星锤倒飞儿去,樊瑞拽着锁链一头的手一阵火辣摩擦,滑手飞了出去。
“好大的力气!”
樊瑞用流星锤砸过不少人的脑袋,砸弯过不少人的兵器,今天第一次被别人当球耍!
“怕了吧!”
烟雾渐渐散去,只见身高九尺的哈兰生端着奇门兵器独角铜人,保持着击打的动作,威风凛凛的看向樊瑞。
“怕个鸟!”
樊瑞虽然修过道,可耐心一点也无,被人一激,立刻暴怒。再次抽剑来斗哈兰生。
不到十个回合,樊瑞宝剑就被七十五斤重的独角铜人砸弯。
哈兰生别看对战梁山的时候表现不佳,那是因为他刚好遇到了同样力大无穷,又招式胜他的狄雷。可一般人没狄雷的神力,根本扛不住哈兰生的铜人砸击。
加上哈兰生左手盾防护严密,不惧近身,右手铜人力大势沉,樊瑞的小宝剑经受不住这种摧残,眼看就要败。
“师兄且退,我来助你!”
金剑先生李助见师兄樊瑞要败,暗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如果能帮助师兄战胜对手,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跟自己一块去京城投奔四师弟当官了呢。
李助剑不出鞘,一个巧妙的借力打力,将哈兰生铜人拨开,将樊瑞救了下来。
“师弟,你自己小心。”
樊瑞急忙后退,看了看自己手中弯曲,快要折断的宝剑,随手丢在了一边,从小喽啰手中拿过捡回来的流星锤。在一旁观战。
李助是四个师兄弟中剑术最为精妙的,他一心想做官,在京城不敢放肆,怕绝了仕途。在这荒野芒砀山可没了顾忌。
“横行玉蟹?呵呵,我让你变成烤蟹。到了阎罗殿,记住报我的名号,金剑李助是也!”
李助的力气不如哈兰生,但他甚晓得相生相克之理,剑速飞快,挥舞剑柄如雷掣电。
哈兰生没想到面前的半秃头速度这么快,不跟他的铜人相碰,专打他的手腕。
晁盖等人见此,也是啧啧称奇。
“这个金剑李助剑法很不一般呐。”
邓宗弼是使雌雄双剑的,对剑法高手尤为敏感。这个李助宝剑尚未出鞘就有能把哈兰生逼到如此地步,不知他的宝剑是何等模样!
“诸位请瞧,南明离火,急急如律令!”
李助见众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恰如自己在给那些员外家祈福驱魔做法时一般,该他展露自己的绝活儿,震惊四方了。
“金剑,离鞘!”
李助猛然撤步,剑按在腰,一个拔剑式全力挥出,剑鞘之中呼啦啦飞出一大片黄色纸符。
“燃!”
李助一身暴喝,纸符上用白磷勾画的纹路,被宝剑出鞘时的火星激发,片片黄纸顿时燃烧,如同一只只火鸦。
燃烧只在一息,但已足够,哈兰生先是被纸符遮了一下眼,又被燃烧惊讶的失神片刻,等反应过来时,宝剑锋芒已至额前。
“啪”
一枚飞蝗石精准的将李助的宝剑打偏。
“呼,好险!”
哈兰生惊出一身冷汗,举着盾牌,连退三步,对张清连连道谢。
张清没有说话,却向晁盖的方向努了努嘴。
哈兰生再一看,才见晁盖手中捏着两颗石子,缓缓收入了袖口中。
“多谢主人,若非您的飞石,我差点命丧牛鼻子的剑下!”
哈兰生连忙又对晁盖躬身感谢。
“无妨。忠诚者自会铭记。我蔡羊最重公正、信义,为我效忠者,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晁盖念着自己的假名,编造着自己的人设道。
“多谢主人。”
哈兰生洋洋自得,不枉自己表现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果然被天王看在了眼中。史文恭啊,史文恭,让你高傲,被俺抢了先吧?
哈兰生看了看雷鸣骑之中的哈芸生、沙志仁、冕以信,这里面的主力都是我的人,现在我又被天王看在眼里,这雷鸣骑之主的位置,俺老哈也想坐一坐呢。
史文恭看了看这个九尺身高,八尺五都是反骨的手下,长叹一声,忽然明白天王为什么让自己做雷鸣骑的主将了,分明是要自己用本领压服这波斯反骨仔啊!
想到此处,史文恭看着面前的李助,也有些手痒了。该在手下面前展露一下能为了呢。
结果还不等他上前,生性好战的邓宗弼就跳了出去,拔出雌雄双剑,说道:“吾乃河北邓宗,师承沧州剑客邓展,手中霜刃雌雄剑。请教!”
“吾乃李助,师承异人木平子,手中道化乾坤剑!”
李助也不想弱了气势,同样按照江湖规矩自报家门。只是那“宝剑”实在有些拉跨,
都弯了。
被晁盖救哈兰生时一石子砸弯的。
想来也是,李助自己都穷的叮当响,哪儿来的钱买上好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