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寒风呼啸,奢华马车外,那群以打家劫舍为生的流寇山贼在面对荀幽还有身边几个从黄巾战场上浴血杀出的义勇兵可以说毫无招架的余地,电光火石间就纷纷被放倒在地。
荀幽屈指轻弹凶牙法剑,剑身上留有的血珠飞落躺地,他又并指将残存的血污抹净后才收剑入鞘。
“你回马车上去取水壶给这老者喂些清水。”他吩咐完其中一名义勇兵后,满脸厌恶地回望着那横七竖八倒地,犹有余温的尸首,“以谋生为借口落草为寇,欺压的却是没有反抗手段的百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就像他很抵制那群处处杀烧抢掠、为祸乡里的黄巾军,兴许那位早就已经死透的大贤良师至死也不会意识到,他所企盼的黄天盛世,从起义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背离了他的初衷。
荀幽掀起马车车帘,在另一位随行义勇兵的帮助下,将那位昏迷过去的老者抬进车厢里。
“薛爷爷!你们是?薛爷爷他怎么了。”马车中那名强作镇定的女孩看着两名陌生人将他那位慈祥的薛爷爷抬进马车,突然就慌了神。
“那群蟊贼下手没轻没重,这老人家多半昏迷过去,等我手下拿些清水过来给他服下,估计过个几炷香时间,他就能清醒。”荀幽解释道。
做完一切后,荀幽给了手下一个眼神,让他去外面盯梢,这伙蟊贼指不定就有后手追兵,他们现在的处境可还没完全脱离危险。
“刚才过去的那个黑脸汉子,他也是你们的人吗?”在察觉到薛爷爷呼吸平稳,并没有大碍后,马车里跪坐的女孩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迎面看向身前这个救了她与薛爷爷的陌生年轻人。
“翼德兄?”正散发精神力警惕四周的荀幽被身后这道清脆稚嫩的女声打断,他回首而望,那张足够让人一眼万年的脸蛋甚至让自诩定力很不错的他忽略掉了那一双典雅大袖还有及腰的拖地长裙。
仿佛是觉得这直勾勾的目光稍显不妥,荀幽连连撇过头,没再去细细打量这位尚且没长开,玲珑曲线仍未凸显的大家闺秀,他收起方才晃神的失态,点头道:“倘若姑娘说的是那位手持丈八蛇矛,嗓门奇大无比的黑脸汉子,那确实是翼德兄无疑。”
荀幽没再去直视那张气质满是柔情的脸蛋,自然无福得见女孩此时脸上升起了两抹醉人的嫣红,她咬着嘴唇,一脸汗颜,愧疚道:“那位黑脸大汉一番好心肠替小女父亲解围,但面对一伙二十余人流寇,恩公还是尽早去搭救,小女不愿连累那位古道热肠的勇猛壮士。”
坐在马车车厢外显得有些拘谨,荀幽干脆合上车帘,绕到奢华马车外,顶着那于他无感的寒风,荀幽敲了敲车窗,并不在意道:“翼德兄那牲口一般的体质,姑娘无需担心,想来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安然带着令尊与你相见了。”
马车中的女孩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很明显对那年轻士子的大话,她不信居多,“恩公从哪里来?方才恩公自称朝廷命官,倘若出什么差池,悔之晚矣。”
“你这姑娘倒是有趣得很,小小年纪,就与我一位朋友般心思玲珑,早慧得很。”荀幽一侧肩膀倚靠在奢华马车上,难得对一个女孩起了兴致。
她不像荀氏里的那些闺秀遵规守礼,没有世家女秉持的拒人于外;也不像从小在崆峒山长大的红魄,带着几分尘俗以外的跳脱与古灵精怪;这仿佛与生俱来的蕙质兰心,加上那掩饰不住,后天熏陶而出的天生才气让荀幽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