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白凶和黑凶,是说埋葬之人如若尸体不化,吸得地气,三月之后,会遍(www.biquwu.cn)体生毛,生白毛的叫白凶,生黑毛的叫黑凶。这种东西可以攻击人或牲畜等活物,是天地不容的邪物。
母亲自然不懂这些,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后,问道:“嗯,胜利;接下来咋整啊?”
我仔细的回忆着爷爷交给我的步骤,半响,就一边蹲下来一边说,“我一会开始拾骨,你把那边的苇席子打开,铺在正北,就是那边压块石头做记号的那儿里,我递给你骨头之后,你要按位置,按顺序摆好,千万不能摆错地方或是给整坏了。”
母亲听完后就抄起一旁准备好的芦苇席子,很小心的在地上铺了起来。
席子宽一米五左右,长度能有二米吧。
我瞧见母亲把席子铺好了,伸手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一大包香灰,用手沿着苇子的四边洒了一圈,在西南角处故意留了个豁口,至于为什么这样做,以前爷爷也没有解释什么;我只能依葫芦画瓢起来。
把这些弄完后,我擦了汗,我一起帮着用塑料布支起了一个蓬子,刚好遮住了下面的芦苇席子,听爷爷说好像是说开棺后的骨骸是不能见天日的。
我做完这些,又回到原地开始小心的清理棺木的碎屑,捡掉尸体上的东西。
我一边清理也一边在犯嘀咕,看这架势,这老祖宗生前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看这棺料,非富即贵啊,可为什么只用棺而不用椁呢?
是突然死亡还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呢?
棺是盛放尸体的东西,椁则是包在棺外的另一层,而且椁内往往放置较多的随葬品,棺内一般不放或较少。
“棺”,一般指棺材,“椁”指棺材外面的套棺。
使用棺椁形成制度,大概是在周代,但民间的风俗与制度之间却有一定的差距。按照周代关于丧葬的礼仪规定,天子要用二椁五棺,诸候用一椁三棺,大夫用一椁二棺,士用一椁一棺。棺和椁之间一般都不是紧密的靠在一起的,二者之间要留有一定的空隙,以便存放一些陪葬品。所以椁就成为一种室,就是平常考古的术语所说的椁室。
棺里躺着那死人刚开始着实吓了我一跳,就像死了不久一样,皮肤还有弹性,看着栩栩如生,像是刚刚下葬。
只是皮肤有点发黑,头上戴着个帽子,身上穿上像是唱戏的衣服,还没有完全腐烂。但是就在一转眼之间,肉眼可辨的速度看到,那脸还有裸露的皮肤开始变黑,变瘦,面目表情都在变化,变得呲牙咧嘴,恐怖极了。
不到两分钟时间,皮肤都不见了,就像一层黑灰一样附在骨头上,整个衣服下面变得空荡荡的,怪异的无法想像,要不是大家都眼睁睁的看到了,还会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有了幻觉。
事后多年才知道,那时所谓的戏服正是大清国的时穿的长袍马褂。
我顾不上思考,小心的把罩在骨骸上的衣物整理掉后,先把头骨取了下来,然后很小心的递给韩叔,韩叔也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摆在席子的顶部。
紧接着左手,身躯,右手,左脚,右脚,很有次序的一一取下再递过去,不大一会,棺里只剩下些了破碎的衣料、头发、还有一些随葬物品,随葬的物品并没有很多,也没有看到什么大件,看着都是些瓶瓶罐罐的器皿。
爷爷把那些随葬物品整理在一起,然后把细碎的东西统统的塞在一个大的坛子里,而那些器皿则用黄布卷起来,小心的放在准备好的一个木箱里。
我做完这些的时候,母亲那边已经把骨头又摆成了人形,这些发黑的骨头架子在芦苇席上静静的躺着,显着很是怪异,有点瘆人。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这样寒冷的天气,母亲的脑门却已经见汗了。
我喘了一会气,看着母亲都弄好了之后,又摸出一把铜钱,在席子旁边刚撒上香灰的内侧,按顺序在北面放了一枚,西南放了两枚,东面放了三枚,东南放了四枚,正中放了五枚,西北放了六枚,西面放了七枚,东北放了八枚,南面放了九枚。
待到这些都做完了,慢慢的直起腰来长舒了一口气,又对着母亲说:“接下来的您就不用管了,下面的事得让那我亲自做了,你插不上手。”
母亲听了后,脸色一变,似乎是因为刚才的尸气冲天,有些对我不放心,我忙说了句;放心吧,没事,这些步骤爷爷早就跟我说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到我拍的胸脯砰砰直响,母亲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对我说了句,一切要小心,大不了,咱们明天再来。
我苦笑一声,先人的尸骨都起出来了,还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