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定睛一看,只见靠窗的木榻上,躺着一个白胖的年轻人,不是常熟,又是谁?
只是,他的一条腿被包裹的严严密密,显然是断了,胖胖的头上也缠着布条,当是受伤不浅。
一位老大夫,正在榻边为他搭脉。
“你怎么了?”阿乌脱口而出。
“你怎么了?”常熟也脱口而出。
两人相视,忽然一齐哈哈大笑。阿乌看常熟裹成了粽子,常熟却是看阿乌瘦得脱了型。两人彼此彼此,十分快活。
旁边伺候常熟的家人十分惊异,这是谁?居然让心情恶劣、已经两天没有正常脸色的少爷笑了?还笑得如此开心?
“你怎么了这是?”阿乌问道。
“别提了!**##”常熟一长串愤慨的话冲天而起。半天阿乌才听明白,他是前天被一辆马车撞了,万幸因为天冷,他车厢里垫的被子很厚,这才只撞断了一条腿,没有出性命之忧。
但是,腿断得很严重,大夫说有可能长不好,会成为一个瘸子。
“我**的才十八,就他*的要成一个瘸子了!”常熟眼里蹦出泪花。
阿乌不动声色说:“我来看看。”
正在给常熟搭脉的白发老大夫听见了这话,却是理都没理这个胡子拉碴、瘦如饿鬼的年轻人。
阿乌一靠近常熟的床榻,老大夫就从阿乌身上闻到了药味、伤口腐败的味。不禁鄙夷:自己一身伤都弄不好,还装模作样给常公子看腿,真是荒唐可笑狂妄。
见老大夫冷着脸不让座,阿乌没有理他,径自走到常熟榻边,也不搭脉,直接用手摸了摸他的伤腿。
“哎呦,痛!”常熟一咧嘴,马上呼痛。
也是,阿乌手上是使了五成劲儿的。阿乌的五成劲儿,已经很够看的,何况常熟的腿还是断的,阿乌捏在他的腿骨断处,当然痛彻心扉。
“你干什么?不要动!影响了病人腿骨的接合!”老大夫大喊。
阿乌却只是一笑:“无碍。”说着,已经手快的打开那层层包裹。
“你懂什么?快走!”老大夫不顾自己年事已高,气愤的绕过床榻,亲手来推阿乌。
阿乌轻轻一闪身,那老大夫就推了一个空,险险摔倒。
阿乌笑道:“老人家火气太旺了,会影响诊脉的。”
常熟马上笑道:“王大夫,别上火,我朋友就是来看看我。”
阿乌转头问道:“谁说的这腿长不好了?还吓唬你说要瘸?”瞥了那老大夫一眼。
老大夫一听,更加生气:“是老朽说的。老朽行医大半辈子,说这话是有根据、有经验的。不像有些什么也没见过的年轻人,光会嘴上说好话、哄人开心。”
常熟对阿乌说:“这位王大夫,是白驼城最好的大夫了。”
不怪那位老大夫傲慢,他是白驼城第一名医,还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
可是,如果他能知道阿乌的师傅是谁,也许他就不会这样想了,他只是白驼城第一,而那位,在整个青鸢都可以排进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