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苦笑道:“是不是吓着老大夫了?命苦之人没办法啊,总要混饭吃,保住小命儿。还请老大夫妙手回春。”
老大夫定了定神,才开始给阿乌仔细处理。这下,可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
决不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人说出半个不字,这是一个老大夫的尊严问题。
也决不能让一个杀神对自己刚才的不当言行而记恨,这是一个老头子的人情世故问题。
……
常熟目光闪闪,心情大愉悦。
看来自己的腿是保住了,不用当瘸子了,此其一。没有看错阿乌,此其二。自己与阿乌相处得十分相得,此其三。
也不知为何,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这样奇妙,有些人素未平生,风马牛不相及,可是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能成为投契的朋友。
常熟一句也没有问阿乌发生了什么,对于近几天白驼城外发生的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虽然真假莫辩,但他心中更加钦佩阿乌。
阿乌与老大夫之间一番刀枪剑戟、春风化雨,又使常熟十分欣赏、喜欢阿乌。
“嗯,这才是真人!我喜欢。”
只不过常大少爷心情一好,有些人就要倒霉了。
车祸以后,常熟前两天一直在疼痛与恐惧、沮丧中度过,还没来得及寻思报仇的事,今天一切稳定了,他又在榻上拘着一动不能动,当然静极思动,要找事情做。
比如,报仇。
常熟坚信车马行是故意的。因为在撞车的一刹那,两车交错,他看见过那个车夫的眼睛。
那眼睛里没有震惊,没有慌乱,有的只是狠戾、怨毒。
这画面一闪而过,但是牢牢印在常熟心中。
只是他讲给众人听,听者无不认为这是荒唐的。且不说车夫为什么如此怨毒,只说撞车的一刹那,车厢就翻了过去,常熟怎么会有余暇看见车夫的眼神?没有角度能看到啊!所以,那一定是常熟在震惊之下的幻觉。
连常家老爷子也这样认为。
只有常熟心中愤怒。
所以,他一定要出气。
饭后,几个心腹大伙计围坐在常熟旁边。常熟的榻旁,抵足加上了另一张榻,阿乌被强令躺在上面。
“大家来说说,怎么去报这个仇!”常熟被吊着腿,阴恻恻的说。
阿乌躺在旁边榻上,闭目养神,迷糊之间也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前天暴雪初下之时,常熟急着从外面赶回店里,路上又行人稀少,所以跑得很快。谁成想,在过一个路口时,一辆马车发疯一样冲过来,狠狠撞上了常熟的马车,一下子就把常熟的马车撞翻,车厢翻滚,带的马儿与车厢摔在一处,车厢散架,马儿脖颈折断,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