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真的不是去杀他,而是救了他。
巨大的冲击之下,阿乌的腿忽然有点软。
白图正色道:“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我真得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阿乌道:“何足挂齿。”
二爷瞥了阿乌一眼,对白图说:
“他就是因为救你,后脑被大石砸中,加之全身伤势过多,没有及时救治,他——失忆了。”
白图大吃一惊:“失忆!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阿乌摇摇头。
白图内疚道:“这可怎么是好?”他又问二爷:“连你也治不好?”
二爷摇头,神情复杂。
白图忽然问:“你可记得自己姓什么?”
阿乌黯然:“不记得了。”
白图再瞅阿乌一眼:“有些像……你可有兄弟姊妹?”
阿乌:“唔?”
白图解释说: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跟你长得有几分相像,但是他已经故去了。而且,他是个纯粹的文人,不像你那样悍勇。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兄弟姊妹。”
二爷插话说:“白图大人,哪怕您以前是他的熟人,但是您告诉他什么都没有用,他要自己记起来,才能算数。”
白图叹息不已。
二爷继续问白图:
“可是,白图大人,您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白图的脸上显现出一抹尴尬,有有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图叹了一口气,终于回答说:
“后来,我被自己人救回了营地。听说,我昏迷了几十天,大家几乎都认为我活不过来了,可是老天爷毕竟怜悯我,几十天之后,我又醒了过来。
这次虽然死里逃生,可是我心里也很清楚,危机并未解除,福林王爷身边,甚至我自己身边,可能都有贼人潜伏下的人。否则,我们的行踪是极秘密的事情,如果没有自己人透露,九月那次刺杀怎么会那样精准?
而且,那次刺杀中,明显有人在现场突然现身,帮助贼人,所以奸细肯定存在。
只要我没死,就一定还会是他们的目标。果不然,我又经历了一次投毒事件。于是,我就在我仅剩的两名家将的护卫下,打算偷偷离开大营,回到十六寺去。
谁知,我们人生地不熟,遇到风雪,又走错了方向,掉到了这个山谷里来,我也就成了人家的座下囚。”
有有笑道:“白图大人,我们可没有虐待您,不但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一直请人给您治病,谁知您竟然是装病。”
白图笑道:“我也不知你们是宋元老先生的家人啊,这地方如此敏感,我哪敢暴露自己身份?要是落到白皑人手里,我可就成了国之罪人了。我身上的伤,还是要感谢你们的,要不是你们悉心治疗,我那样重的伤,怎能好得如此快?”
二爷若有所思:“那么,您和福林王爷的营地,离这里不远了?”
白图尴尬笑道:“我们走了四天,又是从山崖上掉下来的。”
有有说:
“他们的营地离这里还很远,否则,那些人早就发现这里了。白图大人是从山崖上掉下来的,那里不算路。
宋元堡的位置,是山外山中的一个簸箕形的山谷,谷口向西,正好背离青鸢的方向,也就是背离他们的大营。从谷口出去的话,需要走很远。
不过,白图大人说的他们遇刺那一晚的营地,如果从你们来的那条暗河走的话,相对来说,距离这里不算远。”
二爷暗中计算道,他们在地下河中缓缓走,走了两天,相对来说,可能不算太远。
原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