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月抬手抹了下眼角,仰头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跟将裤脚掀起来,脚踝骨肿得将袜子顶了起来,鼓鼓囊囊。
傅瀚以为她在闹,却不知道她是真的歪着脚了。
温清月撑着花盆边缘站起来,顺手把苏晚语留下的拐杖捡起来,拄着拐杖单脚慢慢挪动,走了两步,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没想到苏晚语的拐杖她也能用上。
人生果然是起起落落。
另一边,傅瀚抱着苏晚语回到客厅,客厅里一众长辈吓了一跳,苏母更是急得站起来,“晚语,这是怎么了?怎么头还磕破了?”
莫管家已经在看见傅瀚抱人进来的一瞬间就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傅瀚将人放在沙发上,苏母瞬间扑过去,小心翼翼的想伸手碰她脑门上的伤口,看着流淌的血迹却又害怕的缩回了手。
“晚语,宝贝女儿,你快醒醒,别吓妈妈……”
董鸢拍了拍苏母的肩膀,安慰她,“晚语妈妈,别担心,晚语肯定没事。”
傅征皱眉问傅瀚:“怎么回事?晚语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傅瀚面色沉重,望着沙发上的上,道:“晚语没站稳,摔了。”
“家庭医生马上过来,苏阿姨,你别担心,晚语不会有事,月月也受伤了,我去看看她。”
他话音刚落,苏母就抓住了关键,猛地站起身,皱眉问:“她怎么也受伤了?难道她和晚语在同一个地方?”
傅瀚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一下,拧着眉没说话。
这下众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傅爷爷凝着眉沉声道:“站着干什么?有什么话等会问也不迟,不是说月月受伤了,还不去抱她回来。”
苏母怔了下,傅瀚没有犹豫,快步往外走,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看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向他走过来的小姑娘。
温清月也看见了他,停下脚步和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着,眼神无声的碰撞,傅瀚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冷漠。
傅瀚心里叹了口气,快步走到她身旁,刚伸手,小姑娘就冷声道:“别碰我,不差这几步路。”
傅瀚动作顿住,僵持了一秒就落在了她肩上,抄着她腿弯将她抱起来。“不是让你等我……”
话说到一半就顿住,怀里的人僵着身体,一张小脸冷冰冰的,满是排斥。
“放我下来。”温清月冷声道。
傅瀚没松手,跨步走过去。
回到客厅,对上好几双眼睛,尤其是苏母那双愤恨的眼神,像是要将她身上的肉剜下来。
呵,这眼神,看来傅瀚是告诉他们,苏晚语是被她推倒的。
看来是准备三堂会审?
温清月被傅瀚放在了沙发上,刚落座,苏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温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刚才是和我家晚语在一起的吗?她为什么会摔得那么严重?”
这话就差问她是不是她把苏晚语推倒摔伤的?
温清月没有立刻回答,抬眸看向傅瀚,“苏阿姨没问傅瀚?”
傅瀚和她对视着,薄唇抿着一个冷冽的弧度,半晌道:“苏阿姨,月月不会随便伤人,晚语还没醒,等晚语醒了再问行吗?”
“不用,是我推得。”温清月道。
傅瀚沉眉和她对视,道:“月月,你别耍脾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解决,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那种人?你都不需要知道我为什么推她,就能断定我不是那种人了?”温清月讽刺的反问,话语尖锐。
气氛一瞬间凝固,傅瀚静默不语。
苏母盯着温清月,道:“温小姐,我家晚语究竟怎么你了,你要这么狠,推她摔成这样?!”
“苏阿姨,我是傅瀚的太太,你女儿特意找到我,告诉我,她和傅瀚从前如何情深似海,告诉我,她和傅瀚的感情我永远比不了,她能等傅瀚,她才是傅瀚的真爱,我不过是个过客。”
温清月月顿了一霎,微微收敛了下语气,“请问,我一个正室被人挑衅,该不该动手打她?”
她的话说的几人都沉默了,傅爷爷脸色阴沉难看,董鸢握着手站在旁边沉默看着,眼底有兴奋在跳动。
苏母有些难堪,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那你也不该动手伤人,有事好好沟通解决不就好了,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傅征突然开口了,话听着公正,但天平已经倾斜到苏晚语那边去了。
他第一个开口维护苏晚语是温清月没有想到的。
看来,苏晚语的话也有几分真实,傅瀚二伯一家确实很喜欢苏晚语。
温清月垂着眸子,沉默了几秒,再抬头,眸色清亮,“二伯说的对,但不是我先动手,我只是正当反击,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相信我的片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