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一点一点的缓慢膝行,皮肤磨砺在凹凸不平的地,细细的品尝着鲜血缓缓渗进泥土里的痛感,然后一点一点刺激着我的神经,这样子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是出宫前还体验过这样的感觉。</p>
权当是我活该。</p>
这副模样,有种恍若隔世,终于大彻大悟的感觉。</p>
我一步三顿,重新来到之前的地方,手搭窗口,却又是被自己之前的眼泪弄的一滑——感谢上天,让我在浑浑噩噩当中,万千嗡鸣声中,终于稳住了身形,却在下刻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之前被景尧打开以后,没有再次锁上的窗子。</p>
他……他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这群禽兽还在继续吗?</p>
他……他怎么活的了!</p>
我可能像是个疯子,突然出现在窗外,用力被我推开的窗板在发出声短促的尖叫之后重归寂静,我陡然翻窗进来,满眼都是地上的人,上前死死的抱住地上不成人形的他。</p>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但至少是蓬头垢面,也不必担心什么黄泥不黄泥了,妥妥的个疯子。</p>
在推开窗子的前刻我就想好了,为了景烨,死也要死在一起。</p>
死在这里,让全国的人都知道,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所敬拜的皇室,他们所朝拜的国家,这纵横四疆域的襄渠,虐杀了堂堂正正的皇子和楚睢正正经经的公主。</p>
残忍……惨无人道。</p>
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这样作贱他。</p>
当我真实的触及到那些半凝固半流淌的血液时,那满是伤痕,血肉模糊的身躯时,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眼前金星乱跳,还有景烨微微颤动了下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