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州牧大人,我着实不知如何安慰,眼角余光瞧见手边的茶,便站起身来敬过去:“姜大人国难当头,以身作则,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p>
我瞧见下头黄锃周明世也跟着站起身来,和我一起端起茶杯。</p>
好个姜大人,那模样真是声泪俱下,颤颤巍巍从座位上爬起来,举起手里的茶,抖得几乎要把茶碗打翻。我分明看见落在桌上的水滴只是清水,曾活过的木裛露蒙泽,也焕然起来了。</p>
“下官何德何能,竟得公主如此青睐!”他道,然后弯腰将茶碗举过头顶,“老天有眼南篁之福下官之幸!有女如此胜儿郎,何愁苍生不安!天灾人祸妖魔鬼怪尽管放肆,我朝自有铜墙铁壁真龙金身庇佑,定叫尔等全都灰飞烟灭!天佑南篁,南篁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p>
姜大人对我行礼再三,因为还有公事要批,便先行告退了。</p>
虽然我实在不知这样渺无人烟的城有何可忙,但我毕竟未曾做过州牧未曾当过官,正事繁忙我也不好留他攀谈。</p>
人走后,黄大人周大人柏永晞脸全都垮下来了,一个个都没了先前的慷慨激昂状,愁眉苦脸地坐着。</p>
我把手里的茶重重在桌上一砸,目光定定地扫过在场每个人的眼睛,喉咙之间送出的冷风冰凉了唇齿:“无论如何,那三万两白银的下落必须找出来。”</p>
“查,给我查!”</p>
周明世浓密的眉毛本来在额头上就够拥挤了,现在更是纠缠地要掉下来:“方才这位姜州牧神色作态不似做假,我们先前不好妄加定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