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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藏边收烟(下)(1 / 2)

 全文字无广告227藏边收烟(下)

虽然离采摘罂粟还有些日子,可龙邵文在此并不寂寞,川西北风景极美,班曾扎打派出向导,日日领着龙邵文、付伟堂、蔺华堂三人四处游玩,原始生态环境所造就的迷人高原风光,让龙邵文流连忘返……晶莹的雪山、碧色的草甸、缤纷的森林,这些自然风景比之城市中则另有一番不同感受。全文字无广告与此同时,任江峰却带了人手四处下乡打转送礼。

龙邵文日日在外逍遥,二十多天转眼即过。这日黄昏,龙邵文回到班曾扎打庄园时,任江峰与班曾扎打正在做收割前最后的准备,分派人手去烟田做最后的看护。见龙邵文回来,任江峰笑着说:明日就要采籽了,过不了几天,咱们就可以回去。

龙邵文脸带遗憾地笑着,“这么快?我还没有玩儿够!”

任江峰面色凝重,“一旦割了浆,在此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惦记着咱们手中的货,因此等鸦片膏一熬出来,咱们马上就得走。”

龙邵文点点头。

眼看天色渐黑,班曾扎打已备好酒席,藏菜分“红食”与“白食”两类。“红”是指肉,“白”是指奶。此时天已渐热,酒席主要以白食为主,满桌洁白的奶制品,间或有牛羊肉之类的红食,佐以青稞酒,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几人酒喝了不少,眼看最后一道牦牛骨髓高汤炖菜已经端上,龙邵文正抄起汤勺尝鲜,外面急匆匆跑进一个班曾扎打的手下,他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土司老爷,葛长庚带着外来烟帮,已经开始在烟田抢割了,与咱们的人交了火。

任江峰把筷子一扔,腾地站起身,“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二话不说,离席直奔烟田而去。龙邵文见状,也放下汤勺,跟在了任江峰身后。

二人赶到的时候,交战双方已经在烟田开打了,两伙人势均力敌,在烟田中往来争逐,只把龙邵文看的心疼,“这打来打去,只可惜糟蹋了这许多罂粟籽了。”

任江峰望着交战双方的事态说:可惜归可惜,但这一损失在所难免,年年如此。

龙邵文大骂,“***,今年就消灭了葛长庚这个外来烟帮。”说着话,他枪已抄在手中,想冲上去参战。

任江峰一把将他拽住,“兄弟,子弹可不长眼睛,用不着涉险,咱们只管收烟膏,这被抢的损失算不到咱们头上,交给班曾扎打处理吧!”说话间,班曾扎打已带了大批人手赶了过来,直接就冲着烟帮杀了过去。双方激战一会儿,葛长庚带的外来烟帮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散。全文字无广告战后班曾扎打统计损失,伤了六个人,三亩烟田的罂粟籽被抢割,损失在可控范围内。

龙邵文说:外来烟帮年年来此骚扰,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班曾扎打说:我约葛长庚谈过几次,他们开出的条件太高,总也谈不拢,没办法,只好手底下见真章,拼个你死我活吧!

龙邵文点头想:这样的事情确实很难谈拢,当年老子在码头抢烟土,潮州帮数次派人来同老子谈判,老子开出的条件,他们就不答应……他说:我看可以这样解决,你可以收编了葛长庚的烟帮,让他们由抢土改为护土,凡是再出现罂粟田被抢这样的事情,由葛长庚包赔损失,这样一来你既省心又省费用,只需要拿出一部分利润来付给葛长庚就好了。

班曾扎打想了想觉得可行,连夜找人联系葛长庚,约他商议此事。

葛长庚多年抢收罂粟,虽然也可以搞些零钱花,但近几年藏区土司把烟田看护得越来越紧,抢割罂粟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了。这次他抢割了三亩罂粟田,所得烟膏不足三百斤,却为此折损了七名兄弟,还死了一人,除去给这几名受伤的兄弟看病及抚恤死者家属之外,留到他手里的钱也没有多少。此时班曾扎打派人来邀他前去谈判,葛长庚便一口应允。二人连夜就达成共识,以后班曾扎打只管负责督促农户种植,而葛长庚的烟帮负责烟田的保卫,直到罂粟籽入库。卖烟土的收成,除了应该付给种植户的那一部分外,利润三七拆账。葛长庚虽拿小头,可这样却大大降低了抢割罂粟带来的风险。

没有了抢土烟帮的威胁,班曾扎打与任江峰一夜睡得极为安稳。第二天一早,他们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天气好,把采摘的过程省去,直接雇佣“刀儿匠”下烟田割浆,以增加产量。

刀儿匠是鸦片收获时节出现的一种短工,他们以熟练的割浆技术,游走于各大烟田之间,来赚取较高的劳动报酬。

龙邵文性质勃勃地随着任江峰来到烟田,看刀儿匠割浆。割取大烟绝对是个细致的手艺活儿,需用三刃刀在大烟的蒴果上划上刀口,让白色的汁液流出、凝固,然后收集起来。其具体操作程序是:头一天午后开刀放浆,第二天清早收浆。收完后,再在另一块地里开刀放浆,依次作下去。一块烟田放完浆二三天后,又可以开刀放浆。一般的大烟可以坚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放浆时间。放浆开刀水平的高低,直接关系到大烟的收成,因此割烟收浆都极讲究,刀儿匠必须技术熟练,割烟的人要心灵手巧,三刃刀割得恰到好处,好割手一般能连割三刀,三刀后就再不出烟浆。先一天下午烟桃被割后,即流出乳白色的汁液,与空气接触逐渐变成黑褐色,第二天早上再用薄刃小骨刀刮取下来,装入罐内,成为生烟土。干燥后装入大碗内,用黄裱纸盖好存放。

龙邵文看着几十名心灵手巧的刀儿匠在烟田中忙碌,看着乳白色的浆液从罂粟果流出。知道这一切都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不禁大为兴奋。任江峰的想法与他相同,他说:等到明天浆液干了变成褐色,再用特制的弯刀刮下来,这样就得到了生鸦片,此时的生鸦片转手卖出,就等同于白花花的银子。若是将鸦片生浆熬制成熟膏后,价格便暴涨。是鸦片生浆价格的数倍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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