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在您这里,有什么相熟的人么?”喜来追问道。
老板想都没想便冷笑着摇了摇头道:“他那副穷酸样,哪里来的朋友。整日吃我的用我的,还偷了我的钱,要是让我遇到,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这么说,他每日干的活,除了在酒馆里之外,就是给各家店里送货?其中就包含春华楼对么?”喜来继续问道。
老板点了点头道:“也就这些活了,他也没有本事干别的。”
说着好奇的看着喜来问道:“你刚才说,人命案?怎么,他死了?”
喜来看了眼老板,表情若有所思道:“他死了倒还好,只怕死的不是他。”
顾景琰惊愕的看了眼喜来,喜来拉着顾景琰就往外走去。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老板眼看着喜来离去,急忙从柜上跑出来,想要叫住喜来问话。
可喜来和顾景琰一早就没了踪影。
“现在去哪?”顾景琰和喜来坐回了马车,看着喜来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
半晌后,喜来回过神看着顾景琰道:“衙门!”
不多时,二人站在了县衙内,喜来找到范彤和何侍卫,众人商议一番之后,喜来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让人暗中守着四娘家?”何捕快不解的看着喜来问道。
喜来点了点头道:“不错,得擦黑的时候再去。反正一切要小心,不能被人发现。”
“常仵作,你怎么确定凶手已定还会再去四娘家中,说不定早就跑了。”何捕快有些疑惑的看着喜来。
喜来眼神复杂道:“确不确定的,等下开棺验尸,就知道了。对了,范侍卫,劳烦你去大牢,找赵二狗,问清楚他送给四娘的首饰都有什么样子的,让画师画好之后,在附近几个县城的当铺挨个排查。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排查与岩城往返不足一日脚程的地方就好。切记,小心行事,一切都莫要惊动旁人。”
“好,你放心,我一定办好!”范彤立即回应道,随后便带着一队人马往大牢方向赶去。
不多时,喜来借来了捕快的工具箱和顾景琰带着何捕快一行人往下溪村方向赶去。
众人进了村子,并未多做停留,直接往半山腰下溪村的祖坟地方向奔去。
到了坟地前,顾景琰率先下马,伸手将喜来扶了下来,随后众人观望着坟地,总算是在角落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找到了一处坟头上面写着:夫君曹泗之墓。
“挖!”喜来看着众人道。
何捕快听闻,便立即带人冲着坟头方向拜了拜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随后这才带着手下按照喜来的吩咐,将曹泗的坟墓挖了开来。
何捕快的手下十分卖力,不多时,便看到了漆黑的棺材露出了盖子。
何捕快上前指挥着将棺材上的土清理干净之后,看了喜来一眼。
顾景琰跳下坟坑之中,伸手拉住喜来,喜来紧随其后看着棺材上的钉子说道:“起开看看。”
何捕快犹豫了一下,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很是介怀。
可无奈是为了案子,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喜来所说,将棺材盖板推了开来。
一股霉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喜来和众人用帕子捂住口鼻,待风吹过将气味消散一些,喜来这才凑上前去。
打开借来的箱子带上手套,上前仔细翻看着棺材内只剩下骨头的尸首。
“这骨头,怎么是黑的?”其中一人诧异的看着棺材内发黑的骨头,胆怯的抓住何捕快的胳膊往后站了站。
喜来皱着眉头道:“是被毒死的,所以连带着骨头都是黑的。”
“不是说曹泗是病死的么,怎么又成被毒死的了,难不成真的是他婆娘和人私通下毒与他?”何捕快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尽量掩饰自己颤抖的嗓音。
喜来看了眼尸骨的方向,眼神满是复杂,却并没有回答何捕快的话。
三天后的夜里,喜来站在窗前,久久没有困意。
知茵端着参汤进了屋子看着喜来身型单薄的站在窗前,忧心忡忡的样子,拿起床上的罩衫走上前去,将罩衫披在了喜来的肩膀上。
喜来这才回过神来,冲着知茵笑了笑。
知茵将参汤递给了喜来,喜来皱了皱眉随后一饮而下。
“姐姐,大人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也没见你们出去办事,咱们是不是快要走了?”知茵看着喜来问道。
喜来叹了口气,有些怅然若失道:“是不能耽搁太久了。只是这案子……或许我判断错了吧。”
“时辰不早了,这几日你每天都要熬到这个时辰才睡,还是快些歇息吧,再等下去,天都快亮了。”知茵看着喜来日渐憔悴的模样,满眼心疼的说道。
喜来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床前,正准备脱下衣裳。
知茵看了眼喜来走到窗户跟前,打算将窗户闭起来。
却听“咻!”的一声响,远处的天际炸开一道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