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家伙!”韩闯心中暗骂,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情况下,他能报的一命已经不错了,又怎可能要求更多?
没见连柳恒博都没有说话吗?
“三个月水牢监禁啊。”凌落风轻声念叨,半晌,抬头说道:“三个月不妥,改成两个月为好。”
岳重楼顿时皱起眉头。
要知道,三个月监禁,会让韩闯错过大比,而两个月却不能,于是也顾不得考虑更多,说道:“宗主,三个月时间不多了。”
他指望着凌落风会收回成命,却不想凌落风微微一笑,道:“三个月时间不多吗?我就多了,水牢那里的环境,让我多呆一天也不愿意,更不用说三个月了。”
话到这里,岳重楼骤然明白了凌落风的意思,他就是想要让韩闯参加内门大比,乃至于参加三大宗门的演武,可如果韩闯去了,那谁会下来?
显然是他的儿子。
一念及此,岳重楼看向韩闯眼光中,带上了一种怨毒的神色,但脸上却一脸和煦笑意的说道:“宗主说的没错,是我考虑不周。三个月时间确实多了,还是两个月为好。”
凌落风点点头,朗声道:“韩闯,现在我判你两个月水牢监禁,你可心服?”
韩闯看着岳重楼那晦涩的怨毒,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只觉得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于是说道:“弟子心服。”
凌落风点点头,道:“希望你能在水牢里,好生的静思己过,若有再犯,绝不姑息。”
“是!”韩闯笑着躬身见礼。
夜更深了,月亮也被乌云挡住,天空一片黑暗。
岳千横在黑暗的天空中,看出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旁人却没有看到这道血光;旁人看不出,是因为不知这平静的夜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看的到,是因为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酒杯在手,杯子里只剩下半杯酒,红色的酒,红的就像血,却远没有血的腥味,反而荡漾着一种果香。
这是云州的果子酒,女人爱喝的酒,有些男人也爱喝,岳千横就是爱喝果子酒的男人。
酒的辛辣与果汁的甜美,刺激着味蕾,荡漾出异样的芬芳,今夜的岳千横,开心极了,因为他知道,对手——即将会死。
“只是可惜了颜真了,一个多好的手下啊。”他怏怏的放下酒杯,但很快又举了起来,笑着抿了一口。“不过也算死得其所。”
这时,院门打开,岳重楼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没有想象中的得意洋洋,反而有些气急败坏之色,岳千横心中,忽得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他还未说话,就见岳重楼走了过来,刚才的气急败坏的表情消失,代之以冷峻,就像十二月的寒风一般刺骨。
“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干了什么?”岳千横在笑,可这笑容多少有些尴尬。
岳重楼冷哼一声,道:“别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你让人埋伏林平的!”
岳千横脸上的笑意更加尴尬了,“怎么会呢?我和他之间的仇,又没到必杀的地步。”
岳千横和林平在生死擂台上有过一战,但最后却被韩闯阻止了,谁也没死,谁也没伤,也就谈不上多大的仇怨,至少谈不上非要取人性命的仇怨。
岳千横自以这个回答能够搪塞岳重楼,却不想岳重楼的表情越发的阴沉,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
“撒谎!”岳重楼怒道:“在我面前都要撒谎!”
“我没有——”岳千横还想狡辩,却被岳重楼打断。
“你以为你的那些伎俩能瞒过谁?故意让颜强去挑衅林平,又利用颜强的死,让颜真针对林平,最后你的目的是想针对韩闯,对不对!”
岳重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终于——
岳千横支持不住了。
“是,是我干的,我就是要针对韩闯,谁让他准备在内门大比里挑战我?我要让他连挑战我的资格都没有!”
“啪”
一声脆响,岳重楼挥手打了儿子一巴掌。
他从未打过岳千横,因为岳千横一直是他的骄傲,但今天的事情却改变了他的看法,岳千横非但不是他的骄傲,反而是潜伏在他血液里的毒药,随时都可能置他于死地。
“糊涂!”
岳重楼喝道:“一个内门大比就值得你玩这样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到,今天门主见到了韩闯,对他青睐有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岳千横当然知道,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
“不可能!韩闯可是违反了门规,今天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韩闯一定是就爱那个颜真杀了,对不对?”
岳千横的嘶吼并没有得到回应,岳重楼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心痛的怜悯。
“他没事了,只是被监禁了两个月,我提出过三个月的监禁时间,被门主否决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