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轻点儿吗?”被呛到的人大叫,不断咳嗽着。</p>
加图很无奈,“没办法,你们多久没洗它了?不如这样,你们先出去,我做完后再请你们回来。”</p>
梅特卢斯心里有怒气,但想到加图可能因他们拒绝出去而趁机拒绝打扫,所以他暂时忍住,带头离开房间,士兵们纷纷跟随。普布利乌斯虽然专心写信,可他也听清了加图与梅特卢斯之间发生的事,他淡淡微笑,这个加图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他收拾好文稿,也离开了。</p>
“已经完成了,大家请进!”</p>
加图在门里大喊。已经等到失去耐性的梅特卢斯等人埋怨地嘀咕着回到营房,而此时,加图却提着布袋往外走。</p>
“你手里的是什么?”梅特卢斯警觉地盯住加图手里的布袋。</p>
“这些是整理时发现的垃圾,我去扔掉它们。”加图淡淡说。</p>
梅特卢斯没在意,允许他出去了。突然有士兵尖叫起来,活像睡觉时在被子里踢到一条蛇。“我的画卷不见了!”</p>
“什么画卷?”</p>
“就是那些画卷!我们时常一起看的‘那种’画!”士兵着急地四处寻找。</p>
“我的诗集不见了!”又有士兵大叫。</p>
不断有士兵发现自己不见了东西。他们的遭遇引起普布利乌斯的警觉,普布利乌斯立刻检查自己的行李,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但不敢像其他人那样伸张自己丢了什么。</p>
加图回来了。</p>
“小偷!”梅特卢斯指着他愤怒地大喊。这个家伙才来一天就偷东西。</p>
士兵们冲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如果你们揍我,我会去告发你们!”加图没有反抗,大声说。</p>
“小偷,打死你也是活该!”</p>
“打死我!不过长官如果追问我偷了你们什么东西,竟然会被打死,你们该怎么回答呢?”</p>
加图这样一反问,士兵们反而下不了手了。加图趁机摆脱他们的束缚,站起来。“那卷色情画卷是谁的?”他们,“淫秽的诗集又是谁的?”没有人回答,全都理亏地吱唔,不敢说出声。“你们那些‘肮脏的垃圾’我已经替你们扔掉了,如果还有没被清理出的,劝你们自己扔掉!难怪我们打不过迦太基人,军团的战士居然沉迷这些东西!”</p>
“另外,还有件事。”加图接着说,“我已经问过了其他小队的士兵,他们没有让新兵打扫营房的规矩,刚才是谁告诉我全军都有这个规矩?既然别人没有,我们也不能有。以后遇上打扫的事,全队人都必须出力,谁也不能有任何借口偷懒!你们听见没有!”</p>
加图严厉地训话,仿佛他成了统领全军的威严的长官了。梅特卢斯等人心里十分窝火,被一个新来的给教训了,但自己被抓住了把柄,必须忍受。</p>
加图认为这些人不敢再乱来了,放下了严肃面孔,满意在微笑起来。“西庇阿队长,你跟我来。”他突然对普布利乌斯说。</p>
普布利乌斯跟着加图到了军营僻静的角落,他的脸色难看,不是因为加图的表现比他这个队长更强势,而是因为落在加图手里的东西。加图把他叫出营房单独谈话,一定也是为了它们。</p>
“这些是队长的!上边有你的署名。”加图从布袋里取出一叠书信,交还给普布利乌斯。那些东西他根本没扔,而是藏起来了。</p>
普布利乌斯捏着书信不说话,数了数,一封不少。这些信是他写给一位女孩的,但他却没法寄给她,只能不断地写,以消除内心的思念。</p>
“很抱歉,私自读了你的情书。不过这些东西最好烧掉。虽然军规不禁止给情人写信,可让我太意外了,那位姑娘居然是……”</p>
“别说出去!”普布利乌斯咬住嘴唇,很难堪。</p>
“如果我想做告密者,绝不会把它们还给你。队长,烧掉它们。假如被其他人发现,这些就是叛国的证据。”</p>
“什么叛国?我只是单相思……”普布利乌斯自嘲地笑了笑,卷好书信,瞪了眼加图,大步返回营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