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祖荣结束了他的反方陈述,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幕后的小姐,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谁说的都不算,只有那位布幔后的小姐,才说了算。Www.
罗祖荣没有发现的是,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在痴痴的看着他,眼神迷离,内含复杂,似欣喜,似激动,似惶恐,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那人的眼角轻轻的滑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一开始就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燕无双。
罗祖荣这番话妙语连珠,震惊全场,一时间整个内室寂静一片,只听到烛火燃烧发出的嗤响。
人人都知道罗祖荣的话实在是太过另类,甚至是大逆不道,但人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其话中所说的道理,自由恋爱这四个字,对于这些被封建落后思想压榨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人来说,所产生的震憾,丝毫不亚于罗祖荣从二十一世纪现代中国穿越到这大晋国来的玄妙经历。
所以罗祖荣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他很清楚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理论真的是太过超前了,显然与这个时代的主旋律道德伦理观念格格不入,所以他并不在乎这些人会怎么看他,怎么想他,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那位一直隐藏在布幔之后的小姐。
那位幕后的小姐在沉默了大半天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福伯,你叫他们各自将自己的见解作诗一篇,交付于我即可,我看过之后,自有定夺。”
福伯闷闷应下,吩咐丫鬟家丁,呈上笔墨纸砚。
罗祖荣诧异,我日他奶奶个熊的,这还要考作文吗?老子胡吹乱侃瞎摆唬行,但让老子提笔写那文绉绉的繁体文,这不是扯蛋吗?
扭头看了一眼燕无双,见他正痴痴的看着自己,俩人眼神对了一会儿,燕无双才轻叫一声,匆匆瞥开了头,青黑色的脸膛似乎还显出红来,神情羞羞答答,眼神儿幽幽怨怨,表情模样看上去古怪无比。
罗祖荣心里打了个冷战:“这小子,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他使劲摇摇头,撵走了这个可怕的想法,问道:“燕兄弟,刚才那小姐说要作什么诗,这是什么意思?”
燕无双低着头,不敢看罗祖荣,回道:“罗兄,你便将你之前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总结成诗即可,此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罗祖荣会意,不就是用诗的形式总结中心思想嘛,五言也行,七言也可,总之看起来像首诗就行了。
但到底写什么诗呢?中国古代诗词他倒是知道不少,但究竟那首才能应景呢?
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有个叫裴多菲的外国诗人,好像有一首叫什么自由赞歌的译体诗,影响了一大批清末民初的革命青年,将那首诗套在这里倒是挺合适,最重要的是,那首诗字体简单,繁体字不多,写起来更容易一些。
见旁边的燕无双已经开始动笔写起来,罗祖荣也不再犹豫,提笔、展纸,将那首裴多菲的知名作剽窃到了这个时代。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庆幸庆幸,罗祖荣长出了一口气,这里面的繁体字不多,罗祖荣恰巧都会写。
落笔之后,罗祖荣侧身看了看燕无双,见他也是刚刚收笔,好奇心起,悄悄瞥了一眼他所作的诗。
“百年儿女情长事,人世留言辗转间,妝花对镜人不识,可叹镜中人无缘;半世飘泊一世累,难为情苦嫁衣衫,天下女子皆薄命,今朝凤巢明朝倦;人前欢笑人后哭,谁识女儿风尘怨,云榻锦被欢恩意,今世为奴来世还。”
字体清秀,文采斐然,罗祖荣心中暗赞,这燕无双虽然其貌不扬,但写得一手好字,作得一首好诗,倒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