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诗是剽窃的,但人家燕无双的诗却是货真价实,论写诗作赋,罗祖荣自叹不如。
他在偷看燕无双的诗,燕无双又何曾不在偷看他的诗?见他最后写的那两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弃。”心中悲叹:“人世太多枷锁,岂能事事随心,那样的自由,自问我是一生无法企及了。”
福伯将罗祖荣四人的诗一一收起,临到罗祖荣跟前儿时,那福伯用眼神狠狠的剜了罗祖荣一眼,恨不得以眼做刀,将罗祖荣那张可恶的嘴脸砍成稀烂。
丫鬟将那些诗作传给了那幕后的小姐,片刻之后,那小姐轻轻发出一声叹息,道:“诸位辛苦了,过后我叫管家设宴,款待诸位,若不嫌弃,今晚不妨在府中歇息,明日辰时,我自会叫人将最后四个中选家丁姓名布示于众,诸位明日到宅前看榜即可,一日劳累,恕我无礼,先行告退了。”
这小姐说走就走,唤了两个丫鬟,跟福伯交待了一句款待罗祖荣等人之后,便匆匆去了。
当晚真正留在这李府吃饭过夜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数人知道自己应选家丁无望,自觉的走了,剩下的都是有些希望的,数来数去,不过二十来个人。这些人中,那农夫王大宝居然也在内。
吃饭的时候,罗祖荣、燕无双和王大宝三个相对而言比较熟悉的人坐在一起,伙食没想象中豪华丰盛,他们的身份毕竟只是家丁,这李府名为款待,实则管饱就足够了。
饭间,王大宝见罗祖荣的眼神老在自己身上溜,心中不快,一摔筷子,抹嘴道:“我说兄弟,你咋老是用那种眼神儿瞅俺,是不是脚(觉)着俺不该留在介儿啊?”
罗祖荣笑道:“木有,木有,老哥别误会,我只是脚(觉)着老哥的食量非凡,有些吃惊罢了。”
旁边的燕无双点头附和,含笑不语。
“俺大老远的来,咋能不吃饱呢?再说俺吃的又不算多,不过才吃了十几个馍嘛。”
“不多,不多,实在是不多。”罗祖荣不想与他在吃上纠缠,转移话题问道:“老哥今天考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那王大宝似乎兴趣更甚,索性将咬在嘴里的半个馒头也吐了出来,大声道:“听说兄弟你是今天初选的魁首,你要是魁首的话,那俺就是第二咧,比完武功那场后,俺也去比了那苦力,得了个第一,三项考核俺参加了两项,只比你少一个,你要是第一,俺不就是第二吗?”
罗祖荣觉得这家伙的逻辑真的很奇怪,只将自己一个人当参照物,其它的人,他都不算在内了。
说到这里,王大宝脸色一耷拉,道:“不过那复选嘛,俺的成绩就不行咧,一帮人在哪儿你说我说,俺一句都插不上,后来那老头儿问俺有啥见解,俺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
这时候燕无双凑了过来,笑问道:“那王兄你说了句什么话呢?”
王大宝挠头道:“俺说,俺的见解就是,木有见解。其实那几个人在哪儿又之又乎,又者又也的,俺一句都听不明白,总脚着那些人说话还不如俺俐索呢,后来俺干脆老老实实告诉那老头儿考官,俺啥都不会,他就不用再问俺咧。”
罗祖荣拍了拍王大宝的胳膊,笑道:“老哥,你这个人很实在,很老实,不会就是不会,没有不懂装懂,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反正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
“还有我,王兄。”燕无双也在旁向王大宝翘了翘姆指,表示赞赏。
“好,好,其实俺看你俩也挺顺眼的。”王大宝一脸憨笑,将那咬了半截的馒头塞进了嘴里,埋头扒起菜来。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刚刚吃完了饭,却见那三德子一溜小跑踮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