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的秦川还是第一次到这么雕梁画栋、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的地方,虽然心情很不痛快,但一时也是目不暇接,看着处处随意摆放的家什,有些发狂,这要是搁到现代要值多少钱啊——
宫内守卫处处,哨楼均有人站岗,若非有人带路,确是寸步难行。
望江台在望时,前面迎来一名官员,截着秦川。
此人长得斯文俊秀,年在三十五、六间,经公公介绍,原来是现时最得杨广宠信的侍臣之一的内侍郎虞世基。
秦川很惊讶的发现这个太监头子,居然没有真正太监的阴阳怪气,很是古怪。
虞世基打量了秦川一眼后,向带路的太监问道:“就是他了?”
小太监点头。
虞世基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然后指着他说道:“听说你早在天狗吞日的一个月前就预言了此事?”
“正是。”
虞世基道:“嗯,我现在就带你去晋见圣。现在圣正与群臣观赏歌舞,你千万不要乱说话,就算圣问起,回答也要深思熟虑。”
秦川点头,说道:“多谢大人提醒。”
见秦川如此恭谨,虞世基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前领路而行。
不久已步望江台的台阶。
“草民秦川带到!”
门官唱喏声中,秦川跟虞世基来到杨广龙座所在的石阶下,三跪九叩,礼毕时门官又唱:“平身!”
秦川随虞世基站起来,定神看去,立时呆了眼睛。
只见宽达二十丈的龙台,坐满了美丽的妃缤姬娥,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众星拱月般围在高踞龙座,正忙于吃妃子手水果的大隋皇帝杨广。
杨广的四周是团团围守高台的禁卫军,顿时把杨广与秦川分隔开来。
杨广摸了身旁妃子的胸脯一把后,往阶下瞧来,对秦川似视若无睹的,瞪着虞世基笑道:“虞卿家来了,快些给朕作诗。”
一旁虞世基恭身谄笑道:“圣,这位秦川……”
杨广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朕知道了,其它事待会再说。”
在宫灯照耀下,杨广的脸色很难看,苍白得像个死人。年纪看来只有五十下,膊头高耸,虽穿起鲜艳的九龙袍,头顶高冠,却给人似穿了寿衣的颓废感觉。
任谁都可看出他气数已尽,时日无多。
虞世基被杨广斥责一声,脸色一变,不敢再介绍秦川的身份,忙道:“请圣赐示!”
杨广说道:“临江宫南临大江,远处岗峦起伏,风光怡人。虞卿家就以此为题。”
“微臣今日头脑有些疼痛,怕做出的诗有污听。”虞世基咳了一声,见杨广邹起了眉头赶紧接着说道,“不过,今日在场的有一位在扬州城很出名的生,圣,不如请他赋诗一首?”
“哦,是哪一位了?”杨广很感兴趣的四处搜寻。
秦川呆住了,他还没有见过像虞世基这么能推卸责任的家伙,自己做不出也就罢了,竟祸水东引拉到自己的身。只是眼前情况不容他多想,当下整衣跪下,高声道:“草民秦川见过圣!”
“你在扬州很有名气?”
“呃…川硬着头皮应承道。
“好,站起身来。你就以现在的景象为题做一首诗,若能写出一首好诗,朕重重有赏!”杨广高声道。
见杨广不再找自己的麻烦,虞世基心情一松,几步走到杨广的身侧,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以一种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向秦川。
秦川知道自己必须要在杨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才能得到杨广的赏识,才能脱离竹林帮的纠缠。可是要作什么诗呢?
就在秦川苦苦思索前世那首诗符合眼前的情景时,江潮涌动的长江尽头一轮明月缓缓升起,而即将落山的太阳用最后一点光从西面撒在江面,天地间一片宁和。秦川的眼睛一亮,低声缓缓的朗诵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