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业棠一到营指挥所,一营长赵云鹤火暴火急地问道:“团长,什么时间总攻?”
“沉住气,刚才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赵营长说:“看到小鬼子这股疯狂劲儿,可把我们憋死了!”
参谋长康昌荣拿着望远镜对着日军碉堡观察了一会,对程业棠说:“团长,我们仍按原定方案实施。建议迫击炮排向前移动五十米,抵近平射,威力更大些。”
程业棠有些犹豫:“这几门迫击炮是团里惟一的家当,万一搞不好……”
康昌荣说:“只要我们的火力能在较短的时间封锁住高堡的射孔,就不成问题。”
赵云鹤在一旁说:“这个包在我身上,我把所有的轻重机枪同时用上!”
康昌荣略一思考,补充说:“二营六连已经**敌人背后,可以用火力吸引敌人,减轻正面压力。”
程业棠看了一下手表说:“行,下午三点开始总攻!”
总攻开始了,嘹亮的军号声中,一营阵地上所有的轻重机枪一齐向日寇碉堡开了火,敌人的火力一下子被压了下去。迫击炮立即迫近开火,连续几发炮弹打中了敌人的高堡,高堡起火了。
“冲啊!杀啊!”战士们端着刺刀,拿着榴弹,像潮水一样涌向敌人的据点。
这时,南坎镇西南边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和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程业棠一听,知道敌人的增援部队到了,于是,立即与康昌荣分工:康昌荣负责这边的据点,他亲自带三营去打援。
当程业棠带着部队赶到南坎镇西南边两里许的一片坟包地时,这里已经平静下来。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鬼子尸体,污血染红了草地。看得出,这里刚才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
原来战斗打响后,驻掘港的日本警备队丹木中队长率十四名日军和一名翻译赶来增援南坎。他们窜入南坎西南边,企图从背后偷袭特四团,不料进入七团的伏击圈。七团官兵先是击毙敌机枪手,后又将敌中队长丹木打死,将余敌团团包围。七团官兵挺着雪亮的刺刀冲了上去,一个冲锋,不到五分钟,将十二名鬼子全部刺死,将翻译活捉,缴获了一挺崭新的歪把子轻机枪及十多支“三八式”步枪。
程业棠高兴地对七团的官兵说:“同志们,我到司令部为你们七团请功!”
程业棠一看这里无事,带着三营回到南坎镇。南坎镇的战斗已结束,战士们和民兵正在紧张地打扫战场,民兵的担架队,妇女的慰问队,从四面八方涌向镇子。
程团长在人群中突然发现了五连长肩上扛了一挺歪把子机枪,不由得眼睛一亮,急忙赶上前,欣喜地说:“你们也缴到了这家伙?”
五连连长指着身后的担架,心情沉重地说:“这挺机枪是吴福云同志冲进大火拖出来的!”
程业棠走到担架跟前轻轻地拉开罩在上面的单被,俯下身察看吴福云同志的伤势,只见他身上几处负伤,脸上被烧得红一块黑一块。
吴福云听到声音,艰难地睁开眼,认出团长,断断续续地说:
“团长……我没有捉到活鬼子……”
五连连长告诉团长,迫击炮击中敌人碉堡里的汽油箱,燃起熊熊烈火,我突击组勇士将鬼子压入底层,鬼子全被烧死。
程业棠望着面前这个战士,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还想到自己许下的诺言,心头不觉一热,安慰他说:
“你缴到这机枪就很不简单了,好好养伤吧,以后还有机会捉鬼子。”
程业棠说罢,跳上战马,来到被平毁的日军碉堡的废墟上,看到陶勇和吉洛正策马巡视战场,连忙迎上前,招呼说:“首长们好!”
陶勇兴冲冲地说:“老程,这颗‘硬钉子’终于被你们拔掉了!”
吉洛诙谐地说:“这下子该解渴了吧?”
程业棠笑着回答说:“解渴?还有那么多钉子没拔掉,我们的胃口大得很哪!”
攻克南坎据点后,坚持在“清乡”区内斗争的军民极为振奋。六七月间,南通、海门、如皋各地地方武装、民兵和群众五万余人,发动了为时二十多天的大破击战,破坏公路七百余公里,炸毁桥梁五十余座,连克八总店、鲍家坝、六甲等地,敌无奈中放弃兵房、三余、北新桥等据点。活跃在吕四、环港一带的海防团以奇袭手段,缴获日军运输艇两艘,活捉日军九名。
“清乡”区各地敌伪异常恐慌,加强防御工事,深居简出。伪组织方面中层极动荡,南通地区一天就有七个伪区长辞职,伪乡保政权,伪自卫团大部瓦解,很多人向新四军自首,并帮助新四军打据点,汪伪派给老百姓的苛捐杂税也大部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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