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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秘密使命(1 / 2)

 第九章秘密使命(1)

常委会议室,王占庆在汇报:“……红卫兵领袖刚出门就吵了起来。I.com机关里议论纷纷,有人跟着起哄,影响非常坏。”

郑司令员:“都谁起哄啊?韩部长和柳科长吵吵得最凶吧!”

王占庆抿嘴笑而不答。

桑副政委:“这是常委会,为什么不明说?不要遮遮掩掩。”

郑司令员:“我没说错就把他们请来,爱起哄就在这儿起!”

王占庆:“那合适吗?别让老抗联下不了台了呀!”

郑司令员:“你不是常说政治压倒一切吗?有什么下不来台的?专打小报告,在背后议论人就合适吗?找去!”

王占庆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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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岭和柳金栋来了。

郑司令员拍拍身边的沙:“老韩坐这儿,政委不在。请你们来问个事,申炎训斥红卫兵,都听着了吧!感觉如何?”

韩少岭:“该训,痛快!红卫兵也不能无法无天哪!”

“我觉着申参谋头脑清醒,抓住了要害,说得有理有据。以中央的精神压制了歪——运动中的某些偏差。当年在乌巴劳冰道我就佩服他,就认为那是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材。”柳金栋说。

郑司令员:“哈哈!同一件事,两种绝然不同的评价。谁说得对呀?到底谁更懂政治啊?大家都来评判一下子嘛!”

众人不语。王占庆眼巴巴地乞望桑必厚。

“骂人总是不对吧!”桑必厚说。

“他不参加‘三敬三祝’,不跳‘忠字舞’,还说党章条令没规定。这就是政治态度问题嘛!”王占庆赶紧溜缝儿。

郑司令员:“骂人当然不对,问题在于那是不是骂人。谁说话能不离语录本儿?事件是谁平息的?能把那么张狂的人训老实,我看那是本事嘞!谁说申炎不行,那好哇!再有人冲击大楼、抢汽车、夺武器,都让他去挡着!你们到底是是了?谁干得出色就抓谁的小辫子,鸡蛋里挑骨头,这又是什么政治态度?你能说跳舞举语录本是党章和条令的规定吗?嗯?王占庆同志,哪条哪款呢?”

巴久礼:“我看王占庆同志的思想方式有问题。你给申炎扣的政治帽子够多啦!什么反对活学活用;什么砍**树的红旗;什么认敌为友。柳金栋在这儿,让他说说事实真相吧!你说申炎搞社教是为了搞女人,故意拖延不回来。他都二十八了,回来之后人家给介绍个对象,你耍弄我给搅黄了。因为你蛮不讲理,致使冰坝引导组行动失败。差点儿把申炎折磨死,你还写报告要开除他的军籍。趁马立不在,你又说申炎有野心,压了晋级调衔,给他低套了一级。熊胆又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中层干部,不觉着自己太离谱了吗?”

郑司令员:“王占庆,你们总站站长的话没冤枉你吧!申炎是怎么去社教的?你明知涉外斗争急需他到边防科来,竟敢耍弄党委把他整去顶你的人搞礼教。这可是半点儿出入都没有的事。他搞社教抓出了全区最大的贫污犯,查出了重要特务线索,地委李书记为他请功。你为什么总把好事往反面上整?地委留他抓反面典型,你也敢造谣。现在看来,你在老部队的毛病一点没改。我们就不该让你干这个干部科长!”

王占庆惶恐不安,“我一定深广反省,一定认真检查,一定过好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的关。”

巴久礼:“别喊大口号啦!找找灵魂深处的私心杂念吧!‘狗屎事件’说明了什么?还不接受教训哪?”

“是,是!我一定克服。”王占庆汗珠子滚下来了。

桑必厚一脸尴尬:“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不该大会上讲。片面相信王占庆的话,听风就是雨。我和王占庆来自一个部队,知道他以前的缺点。推荐他来干部科工作是人情作怪,教训深刻。事后我找申炎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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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航运局大院后面江边上。

方岐面对郝玉英显得很拘束:“接触两个月了,不知你对我印象咋样?军人谈恋爱受限制,得报告组织政审以后才能密切往来,我报告你同意吗?”

郝玉英:“我比你比大,着急的应该是我。你什么态度?”

方岐:“你是青年领导干部,职务比我高,能力比我强。我能有什么意见?主要看你的态度。”

郝玉英:“海铁宽给我介绍的本来是老申,见了一面,我同意了。现在老申托海铁宽把我介绍给你,还不让说是他的主意。我想还是说明白好,不知你在不在意?”

方岐:“有人借机整事儿,老申当长的面中止了你们的联系。这本来没有什么。我和老申同时认识了老海,介绍谁都很正常。只是……你们仨一起搞社教,介绍我又是他的主意……用心良苦,为什么不让说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人家不要的货甩给你了,对吧!那还勉强什么呀?再见吧!”郝玉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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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炎宿舍。方岐进来:“申参谋,我想跟你谈谈。”

“有事——哦!明白了,海铁宽跟我说了。这种事绝对不可勉强,你也别不好意思。”申炎说。

方岐:“我是说郝玉英……她好像心里只有你。”

申炎:“你过敏了吧?我跟她一起工作了几个月。说到处朋友,只有海铁宽领来那二十分钟。我对她印象很好,要不是有人借机做文章,不会弄到这地步。我认为那人挺难得,你们俩合适。”

方岐:“我也觉得很难得,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和她处了。”

申炎:“方岐呀!人各有志,不可勉强。反反复复不是我的做人风格。感情上我有过内伤,因为过于自信,掰错了道岔儿。你要是觉着别扭,那就赶快吹。要是真心喜欢,那就下功夫追。”

秘密使命(2)

春天,接待组,红卫兵负责人王奋起和吴宝来访。

申炎态度亲切:“这几个月,你们‘红总’怎么样?”

吴宝:“让你训了一顿,回去争论不休,分裂成三四派。冷方芝被‘省总联’招回,听说挨批了。翟斌誓要再造‘方芝路线’的辉煌,代理总联络员,没人搭理他。有人说他跳窗户钻进图书馆,拿走一本《安娜-卡列尼娜》,成天闭门读书呢。”

申炎:“他找苏联侨民学过俄语吗?”

吴宝:“嗨!那家伙爱看侦探小说,一心想当间谍。公安处秘密培养他贴近达娅娜。砸乱公检法的时候,他为了追随冷方芝,公开杀了回马枪,揭黑公安搞神秘主义迫害侨民群众。”

申炎深深地点头:“没错儿,就是他。精神状态与常人不同啊!对了,地区革委会马上就成立,你们今后斗什么?”

王奋起:“师范‘红总’本来是冷水号召力最大的造反派,砸烂地委、行署都是我们挑的头儿。从冲击这里开始,再也形不成拳头了,成天打内战。”

申炎笑了:“这么说是我的罪过喽!”

王奋起连忙说:“不!是你的功劳。吴宝在‘红总’勤务员会上说,昨天的历史不能由今天的人改造,造反的含意必须重新认识。没认清目标之前,先在学校里争论,比到社会上乱撞好。现在的冷水稳当多了,学生造反派已经没有什么作为了。”

申炎:“听说你也被揪斗了?”

王奋起:“对立派说我保皇,摁着脑袋逼我向**像下跪请罪,瞎胡闹。我算看透了,还是解放军始终保持革命大方向。我想参军去,你能帮忙吗?”

申炎端详这俩青年,说:“去冬今春没搞征兵,下一个年度不会不征了吧!我尽力帮忙吧。小吴哪?”

吴宝指着眼镜,“视力不合格,还是当教书匠吧!面向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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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冷水工人文化宫。大门上方挂着巨额横幅——“冷水地区人民学习**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

申炎走出大门。吕秀敏跟出来:“申参谋!”

申炎:“哟!小吕呀!听说是县革委常委了。”

吕秀敏兴奋异常:“我才不稀罕那个常委呢!还在生产队呆着。你说我们那儿可能成为斗争焦点,一点儿不错。这二年对岸年年派人上岛打草。我们上岛苏军就来撵,打伤我们好几个人。我们也打了他们。真希望你去,袁永裕、史延忠老念叨你。”

申炎:“我也想他们。你们那里的事我知道。现在到处闹派性,人们不大注意政策。上‘争议岛’要不惹事、不退让、不吃亏。苏联自恃强大,报复心强,上次在冰道上干涉没得逞,现在重来就不奇怪了。”

“有事写信问你,行吗?”小吕有点儿羞涩。

申炎想了想,说:“我这二年,打了一年半政治游击战。社教队、文革办、红卫兵军训、地革委筹备组,宣传组缺人又让我打补丁。打一枪换个地方,说不上明天又去哪儿。有事你就和孙思弟联系吧!他能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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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司令员办公室里。

郑司令员:“地区文革形势本来不错。如今林业垂直系统打乱了,交过来两个林业局。格南局地处小兴安岭腹地,派性闹得最凶。政委说,那是地革委的一块心病。他们把那里的两大派代表找来了。我点了你的将,当谈判联络员。要尽快促使两派达成革命大联合协议,我让王占庆给你抽人,去监督执行。不管抽什么人,你都要起主导作用。明天到招待所与代表们周旋,既要有耐心,又要尽快签字。就看你的喽!”

申炎:“我尽力。边防形势更紧了,我们科的人手——”

司令员抬手制止:“不瞒你说,我也急得不行。可是,境内乱糟糟怎么对外呀?刚下了通知,这段时间各地的边境行动要谨慎,密切注视苏方动向,随时会晤表明立场。先把境内的形势稳定一下,再集中力量开展边界斗争。格南的情况复杂,协议签字我去主持。让你去还有个理由,看看这个。”

郑司令员从铁柜里拿出一个信封。申炎掏出材料看了一会儿:“这线索的来源——”

郑司令员:“地革委研究格南问题,李兰同志想起他交给公安处长亲手保管的这份材料。你搞社教挖出了特务嫌疑,这回再查查这个人与格南的形势有没有关系。这是秘密使命,材料看完了留下,有情况直接向我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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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炎走出办公楼。一阵秋风刮来,树叶飘落。

卫生所诊室里。典湘边开处方边对申炎说:“好久不见了,老弟搞上对象没有?”

申炎苦笑:“成天东奔西跑,到处乱糟糟。我这人还招风,没搞上还是非缠身,搞上了,不知会惹出什么祸来。”

典湘:“闹情绪了吧!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早想跟你唠唠,今天正好没别人。王占庆不是个东西,不整人就活不下去。”

申炎一愣,“别那么说,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

典湘:“别跟我装相!你以为我虚情假意?这种话我从没跟别人说过,可得跟你说。他这人阴损,净耍小手腕儿,老部队都叫他‘王肃反’。我跟他三天不打仗,五天早早的。”

申炎:“两口子过日子,能不闲磨牙吗?打是亲骂是爱。”

典湘:“闲磨牙对我就是幸福。我和他是势不两立。我问你,那年你打的熊胆、熊掌、熊膝盖骨,都到哪儿去了?”

申炎:“熊胆,李连学交给王科长了,说是老战友病重等着用。别的都卖了——哎!那时候你还没来,怎么知道这事?”

典湘笑了:“傻孩子了吧?掌熊、膝盖骨,都从收购站要回来了。都让王占庆送礼啦!对别人说熊是他朋友打的。干部科长怎么当上的?”

申炎吃一惊,随即笑了:“你说这些,不怕我给你们造舆论?”

典湘:“你的人品我还不知道?造也活该!”

申炎:“给上级送礼的事儿他能告诉你,那还势不两立?两口子说悄悄话儿了吧?”

秘密使命(3)

典湘递来处方,说:“十一年前他骗了我,差一点就离婚。他心里明白,不管什么事再瞒我一回,孩子就不认这个爹了。小辫子抓在我手里,他不说行吗?我眼珠子一瞪,他就只有低三下四哀求的份儿。”

申炎差点儿笑出声来,说:“挺有意思。十几年的夫妻,干吗那么过日子?”

典湘面向窗户,一脸哀伤:“人哪!说不上哪一步迈错。1955年他授了中尉衔儿,没命地追我。那时候流行一套嗑儿,‘一个星太小,四个星太老,三个星难找,两个星正好儿’。那一年我还不满19岁,懵懵懂懂相信了他。孩子出生了,才知道他隐瞒了年龄,跟前妻刚离。我的心都碎了,再也没过一天好日子。打那以后,他在我面前就像耗子见了猫。”

申炎叹气,说:“孩子那么大了,不好好过又能怎么办?”

典湘:“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讨好儿,也不用你同情。只想让你知道,王占庆的老婆孩子和他不是一路人。”

申炎:“别说了,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典湘:“跟他丢不起人哪!劝他积点儿德,当面答应,转脸就不是他了。说什么政治历来就这样儿,刘帮不整项羽就不能得天下。一肚子坏水,满嘴喷粪。”

申炎点点头:“像他的话。这几年他算瞄上我了,爱整就让他整吧!社会有公理,人心有向背。我不还是我吗?”

典湘:“你倒趁得住气。这么好的人找不着好对象儿?眼眶子太高了吧?你看我们小于怎么样?刚从护校分来,怪俏的。”

申炎连忙摇头,“刚来不久就去会计那儿查我的薪金袋儿。小眼睛滴滴溜溜,说不上心里琢磨啥。年龄也不般配。”

典湘:“咳!我跟她说你还没有对象,可能真上心了?也是,不了解人品先看挣钱多少。年龄大小倒为次,过日子要的是心贴心。像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你不喜欢小媳妇,那就寻觅别人吧!老大不小了,别太挑剔啦!我现合适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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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炎来到文革办,作训参谋班海把他领到干部科长办公室。

坐转椅上的王占庆伸出手,等班海把材料递去,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亮亮嗓子开腔了:“格南林业局‘红色造反团总指挥部’,简称一总部,以学生和下层干部为主。局的主要领导认为这一派成份较纯,支持他们建立了‘政权接管委员会’。另一派,‘革命造反派联合总部’,又称二总部,以中层干部为骨干,以建局的老班底为后台。这一派不唯成份论,迅扩大,成立了‘革命委员会’。双方都与林业总局、林业管理局相对应的造反派联系密切。一总部说二总部是‘炮轰派’,二总部说一总部是‘八八团’,两方争权经常武斗。该局今年计划生产木材三十万立方米,上半年完成了五分之一。这个局是由十几个老局抽人组建的,一万多人口来自全国二十三个省区市。主要情况就这些,其他按司令说的办。”

申炎收起笔记本:“签了协议,还有哪些人去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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