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老瘪三,你是他什么人?”我刚提起桌子,两个民警就过来了。
“我是他朋友,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就好,你朋友在公共场所摆摊,严重影响了上海的国际化大都市的形象,所以,要对你采取罚款措施!”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你们明明是一伙的!”
“是啊,他欠了我三年的赌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你们一来把他又吓跑了,你还想问我要钱!”人善被人欺,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有地痞流氓的派头,这还是从鲤鱼那里学来的,不过以前我总充当警察的那个角色。
“这个我们不管,你朋友违反了……”
“不管?你们还是不是人民警察?人民的事是不是就是你们的事?欠债还钱是不是应该的?我有没有违法?当我的财产受到威胁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维护自己的财产安全,警察负责不负责保护人民的财产安全?”
“是,可是……明明……”
“我不管,”我恶狠狠的道,“这张桌子就先拿去抵债,看能卖多少钱。”我提起桌子就走,其中还用上了我的电光火石的步法,在两个民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出了他们的视线。后面张天羽似乎正在努力解释什么,一边还在口袋里掏随身的证件,不知道是想套一下近乎呢,还是证明自己是标准良民。
“嘿嘿,你真强,真有你的。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这只狐狸越活越有魅力了,嘿嘿,你的风采比当年……”
“stop!”我狠狠的瞪了身边喋喋不休的老头一眼,“我没有那么多功夫和你玩,我这次来有很紧急的正事,等我解决了正事再来找你叙旧。”
“也不必那么急……,妖怪不是一般都在晚上活动的么?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上什么忙。”这老头终于说出一句比较像样的话来。我看了看天色,确实也还早,不如先打听一下情况再说,庚正红是地头蛇,应该可以有所帮助。
庚正红的屋子看上去像个真正的贫民窟,里面的东西又脏又乱,墙脚歪七竖八的躺了些小椅子小凳子,实在找不到坐的地方,没办法,只好扶正一把小凳子,垫了张报纸坐下来。这时张天羽也进来了,也难为他找得到这么偏僻的小弄堂。
他一进来就打了个稽首,这是道家之间的行礼方法,搞的庚正红非常不好意思,只好也恭恭敬敬的回礼。“想不到会在上海遇到天师教的道友,真是太好了。”目前张天羽急缺人手,这句太好了说的情真意切。
“玄心宗的弟子很少在外面走动,想不到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幸见到,呵,嘿嘿。”除了给人算命看风水的时候,庚正红很少能够有严肃的时候,这几句场面话实在很为难他了。
张天羽笑了笑,随便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小凳子坐下来,不停的打量屋子。
“嘿嘿,不好意思,以前的日子很难过,你们坐的这些凳子都是从垃圾桶里面拣来的,嘿嘿。幸亏有居委会大妈的照顾,最近那大妈迷上了炒股,也不经常来了,好在算命生意还算红火,我现在存款已经是这个数……”说着,他竖起一个指头。
我毫无兴趣:“你不是曾经说过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是修道之人,更应该洁身自好才行。”
“话是这样说,这年头,活下去容易吗,更何况是在上海这个花花世界里面,问个路都要付钱那。”
“对了,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风湿,关节炎太重了,都快烂掉了,想当年大冬天的往我身上倒黑狗血,又是屎又是尿的,只残废了脚已经算不错了,唉,不说也罢,”他挥挥手,“人就是这样的,有求于你的时候拼命的拍马,等到你落难了,不踩你一脚的已经是非常讲义气了。”
我点点头:“所谓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无论对妖怪还是对人,要求都未免高了点。”
“妖怪和人不一样,比如说妖怪,大家都知道彼此很奸诈的拉,所以一碰面你暗算我我暗算你,你输了只能怪自己能力不够,怨不得别人;人不一样,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边笑嘻嘻的塞糖给你,手底下却狠狠的给上一刀。一旦道义这种东西迷失了,一个种族就会陷入万劫难复的境地了。”
我悠悠的道:“你好像怨气很大?是不是被人狠狠的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