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今天生日。她光彩照人、热情似火。约了不少朋友,唯独少了的孟贤国更加显眼。她和大家一起边吃边聊,语中不乏喜气,且唱且跳尽兴的意外。唐晓想问她上次和孟贤国见面后的变化却没敢开口,她觉得那应该是个坏消息。
都快凌晨了,沫沫和大家打闹一片到最后却不知何时的兀自缩在桌子的一角,身边躺了挺多罐空了的‘银子弹’,大而亮的眼睛水光闪闪的。唐晓看着沫沫被满脸的无助和失落逼得无路可退。
要不是唐晓提出玩乐结束,沫沫还要闹很长时间。送走其他人,沫沫大喊自己玩得不尽兴,死缠着唐晓耍酒疯。她没在意别人快不快乐却得意自己过得不错。喝了过量的酒,笑点就很低。她对唐晓用力的大笑,不管唐晓是否担忧。唐晓看着她,怎么也笑不出来。沫沫与唐晓对视,望着平静如水的表情,平白地她的笑也跟着平淡了。她的手从唐晓肩膀上滑落回自己身子的两侧,再次让唐晓看见孤独。她甩头,大步向对面走。
沫沫奇怪,为什么只要喝完酒马路就会变宽。她是多么渴望回到原来的无忧无虑,想到这她又大笑起来。这笑声让唐晓比对付哭泣更伤神。夜风袭来阵阵凉意和湿冷,沫沫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得呼吸都困难。人其实就是生活在一静一动中,太静了未免寂寞,太动了又摆脱不了几分倦怠,于是格外向往超凡的轻松。
为了爱烦,烦什么呢?有一种孤独可以被摇曳,抱住,制动。这动作不颠簸也使人平静且不需要伴侣,这是内心的一种孤独,它被皮肤紧紧包住。还有——另外一种孤独,却到处流浪想找人讲话就像寻找阳光的植物,这便是——沫沫发自内心的痛苦。
唐晓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抓住摇摇晃晃的沫沫:“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啊……很好……”沫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泪。
“我们不伤害自己。”唐晓让终于放下包袱的沫沫靠在自己身上,“不值得。”
“我又能怎么?一言以蔽之,他对我没兴趣。”沫沫靠在唐晓那,咿咿呜呜地哭起来。
爱需要诚实,如果人们不能用该的如此做,那往往是认为自己不值得别人爱,怕自己的本来面目经不起爱人的审视。于是人们就渴望扮成另一个人来迎合他的心意。可沫沫又如此率真到根深蒂固,不能改变自己。她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她的尊严也不允许——她不会站在流沙上等着别人拉一把。她大胆的承认自己的感情更清楚自己的本来面目。看来‘死心’是最快最方便的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