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公孙弘虽已经年有六十,却依然非常健壮,有些苍老的脸也难以遮掩他年轻时的英俊面容,生的精神非常,令人一看便知是那种具备着慈和魅力的老人。
那少年看了看这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者,依照礼节施了个礼道“老大人,这李云大人可是当今天子都赞许过的才子,他那句‘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更是无人不知啊!”说罢他又自顾自的去和同伴说话。
公孙弘却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付了酒钱,他迈动自己的大腿,沿着长安的街头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道“以人为镜?以人为镜?想不到我公孙弘苦读儒学这么多年,却还不及一个后生晚辈,也罢,李云李子全,就让我公孙弘来试试你的斤两好了!”
这一刻,公孙弘战意充沛,他只想找到那李云好好的和他辩论一场,倘若可辩倒李云,那么他公孙弘的大名岂不是可令天子知道,到那时候他再入主内阁,抢在董仲舒之前将光大儒学,那么他公孙弘的名字也必定可和孔孟一般响亮。
雨慢慢的打起来,公孙弘将手伸向包袱,想要拿出蓑衣戴上,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停在公孙弘身边,公孙弘转过头去,晒笑一声道“仲舒兄,你也来长安了?”
马车中人在两名年轻的弟子的搀扶下,冒着雨走出来道“次卿兄,四年不见兄还是风采依旧啊!”
在雨中那人的面容渐渐清晰,他年纪与公孙弘相差不大,可是皮肤很白,可见保养的很好,身上却穿着很朴素的布衣,这意味着他生活过的很节俭。
他推开弟子的搀扶,向公孙弘伸出手道“次卿兄,四年前你我在长安相识,我还记得那时候的约定,兄还记得否?”
公孙弘看了看他伸过来的大手,却没有搭理,来人与他很熟,应该说是志同道合之人,本来对于儒家学者,即使是端木派的人他公孙弘也很有好感,可是对眼前这名全大汉都有名气的大儒,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好感。
公孙弘想,这大概是同行相嫉的原因吧!
因为来人正是在世上对《春秋公羊传》最具权威的学者,广川大儒董仲舒,同是这世上对《春秋公羊传》有着深深了解的两人,本因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公孙弘也不知道为何会发展到今天这连见面都不想的地步。
这大概是因为对《春秋公羊传》的了解吧!公孙弘叹了口气想道,因为只有真正了解《春秋公羊传》的人才会懂得这些,因为《春秋公羊传》其实根本就不是儒学,它记载的事情和想要说明的道理,压根就是一本披着儒学外衣的黄老之学!
公孙弘敢用人头担保,真正的《春秋》根本就不是他所学的,可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这个事实,那么也就等于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董仲舒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也只有他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一山不容二虎,两人俱是这世上研究《春秋公羊传》的翘楚,但是能留名青史,争取将儒学的地位提高的名额却只有一个,所以在这条竞争道路上不是他消失,就是公孙弘失败,不会再有第三个选择。
董仲舒极为优雅的收起自己的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对了,次卿兄,弟要去临邛见那县令李云,不知兄意欲何方?”
公孙弘淡淡的道“我也正要去临邛!”
“呵呵!”董仲舒笑了,他很有气度的登上马车,回望着公孙弘道“那么次卿兄要不要和弟一起去哩?”
公孙弘戴上蓑衣,一言不发的从董仲舒的马车边走过,他用他的行动告诉董仲舒,他不会放弃!
董仲舒看着公孙弘远去的身影,摇摇头道“次卿啊次卿,你终归还是不如我!”
旁边的弟子恭敬的问道“老师,此人是何来头?”
董仲舒舒服的靠到马车的坐位上,不经意的道“字川公孙弘!”
“哦!”弟子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怪不得这样大的脾气。对前面的车夫道“去客栈,明日雨停再走!”
车夫答应一声,正要赶车,董仲舒却摇头道:“直接出城,直奔临邛,我倒要看看这次谁输谁嬴,次卿啊,你算上这次应是第五次和我交手,希望你不要再败于我!”
昨天VIP貌似写顺的时候,出了点常识错误汗,火药桶没注意那么多,不小心就道歉忏悔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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