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赶到,正撞见皱着眉头的蒋琬...
“公琰,这么急找我来,出了什么大事?”。
蒋琬有些恼怒,道:“今rì宫中宴席,安平王与我说话了,明显是知道了永安的事情,你指派的那个徐戍,是不是走漏了消息?!”。
费祎蹙眉道:“应该不会,且不谈庞宏、郤正等人极力推荐他,就连丞相也夸赞过此人的忠勇,应该不会...”。
蒋琬来回踱着步子,又道:“他们沿途都经过了那些地方?”。
费祎细细的思忖,陡然道:“昨rì我得知许游一行经过了梓潼,而且,还专程去拜访了李严,该不会...”。
“什么?!谁允许他许游去找李严的?!哎,这徐戍与李严厚交,如此看来,很可能就是他透露了出去!”,蒋琬的内心十分矛盾,一段时间之前,诸葛亮曾经单独找关统、傅佥、徐戍、王训等几名年轻小辈谈过话,临走前也说过这几人可堪任用,诸葛亮看人,理应十分准确,可是一想到徐戍与李严的关系,蒋琬便拿不定主意了。
两人拿捏不准,便唤来庞宏,得知此事,庞宏也大为惊诧,道:“这肯定是有人泄露,虽然安平王知道丞相府准备法办李邈,而且汶山茂县的事情就是又他们挑唆,但他们不会猜到我们会从永安那里下手,至于说泄露机密的人是徐戍,下官以为,不太可能,其一,徐戍早在担任羽林右部督的时候就有过拦驾安平王的事情,平rì也未见他与什么官员走动往来,其二,徐戍自己也知道他与李严的关系,如果泄露出去,我们肯定先怀疑上他,这一点,他不会不明白”。
两人有了几分相信,可是思索再三也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人会泄密,思来想去,蒋琬道:“第一,火速派心腹赶往永安,尽早告诉宗预,让他对徐戍加以试探,第二,派人盯住李严,看他近些rì子有没有与人接触,第三,如确实是徐戍所为,便差几个心腹勇士,将其秘密处死!”。
费祎与庞宏全都大吃一惊,却又没有反驳,蒋琬说的很有道理,而且部署也很周全,毕竟谁也不能担保徐戍的忠诚,如果这徐戍果然串联李严乃至安平王,那么凭借徐戍的才干,今后必定成为祸害,对此,蒋琬等人并无私心,益州本地士族向来狂妄,无视大汉律法规制,然而安平王却与这些豪强走的很近,无非是想拉拢他们与丞相府对抗,从而逐步削弱诸葛亮的权力...
对于徐戍,庞宏实在无法相信他会泄密,但又怕永安都督宗预一时误判从而导致徐戍被杀,拿定了主意,庞宏道:“只让宗都督一人试探恐怕会有片面,下官认为应当再选一人,将两人意见相比较,如此可定徐戍真伪”。
蒋琬点头称是,问道:“文伟,永安那处可有人选?”。
费祎稍加思索,道:“董恢可以,此人曾与我一同出使东吴,谈吐得当忠心可嘉,丞相也夸赞他是个‘知言’能臣,目前他正在巴东郡会友,可以让他一试,如今看来,安平王那边肯定会有所动作,我等还要快些行动才是”。
商议已定,蒋琬立刻作书,遣心腹之人连夜赶往巴郡...
已经是深秋时节,东北边一望无际的树林渐渐光秃,棵棵歪斜的老树,yīn郁地站列,让深棕sè的苔藓掩盖身上的褶纹,无情的秋风,剥去它们青葱的外衣,树叶凋零,或枯黄、或鲜艳,徐徐飘落,好似是无数彩蝶凌空飞舞,将大地铺上灿灿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