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连忙趁机说道:“方大叔,要不再请一些郎中来瞧瞧吧?”
“全都请过了。”妙香抢着说道:“整个县无论有名的、无名的、西洋大夫也好,本县的郎中也罢,全都来瞧过了。”
“不,还有一个人没来瞧过。”如烟说道。
方大旺眼皮一抬说:“丫头,还有哪位郎中没来过?”
“东街文斌药铺的任掌柜,他是我的表哥,他还没有来瞧过。”如烟理直气壮地说。
妙香连忙分辨道:“那是因为任掌柜他是个卖药的……”
“可是我表哥会瞧病,他懂医术!”如烟也不示弱。
方大旺由于进门的第一眼便对妙香没有好感。因此,见妙香反对,他便支持如烟。
“如烟姑娘,你快派人去,把你说的这位表哥请来,如今我修文兄弟这般光景,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别说正儿八经的药铺掌柜,即便是走江湖的郎中,只要有一丝希望,咱们也应该请过来让他们瞧瞧,”
“是,方大叔。”如烟满心欢喜。
妙香想再阻拦,如烟却已很快地跑了出去。
任文斌来了,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而且眉头越皱越越深。
方大旺盯着他:“你就是那个卖药的?”
任文斌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但是他知道这是如烟请来的,东山的土匪头子。
他忙上前朝方大旺抱了抱拳:“这位是方大当家吧?我叫任文斌,就是您说的卖药的。”
“你能瞧病?”方大旺问道。
“试试看吧。”任文明谦逊地说。
方大旺连忙让开,任文斌走到床前坐下,把陶修文的手从被窝里抽了出来,开始先给他诊脉。
方大旺目光直盯着任文斌的脸,任文斌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本来方大旺很想问他一些问题,但是又怕打扰了他给陶修文诊脉。
任文斌又拿出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东西,那是听诊器。
他从东洋带回来的听诊器,放在陶修文的胸前听了听,然后翻了翻他的眼皮,再看了看他的瞳孔。
最后陶修文收起带来的脉诊和听诊器,对方大旺说:“方大当家的,我只想与您谈谈。”
方大旺是个聪明人,他立即看向妙香:“弟妹啊,请你出去一下,我们男人之间有话要说。”
妙香看着并没有想要出去的如烟说道:“她为何可以在这儿?”
“她可以,他是任掌柜的表妹,有什么事他可以当个打下手的。”
“那这是我家老爷有事儿,我帮忙天经地义!”
“不必了,你是太太,这些吓人的活怎么能由太太来做呢?丫头年纪轻让她多做做没事。”
方大旺就这么把妙香推出了门,关上门后并且还上了门栓。
妙香被关在门外却进不来,方大旺坐在任文斌旁边,压低声音问:“任掌柜,有什么问题吗?”
任文斌说道:“我一进门,就闻着这屋里气味有点不对劲。”
方大旺用力吸了吸鼻子,如烟也拼命吸,他们俩莫名其妙地摇头:“没有啊,没有别的什么气味,倒是有些中药渣滓味。”
如烟知道,有中药渣滓味儿是因为,这几日请过郎中来给陶修文看过病,因此有中药味也是很正常的。
“不,就是这药渣中,有一丝极难令人闻出的、不一样的气味儿,这股气味我似曾相识。”
任文斌边说边沉思着。
如烟着急的问道:“任大哥,方才你为陶叔诊脉如何了?还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