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明媚的早上。
饭后,赵瑗在书房里与张伯谈了小半个时辰,又去后园子里找到正在帮荆无名砌墙的荆小白,让他去告诉宋羿,让宋羿在宫门口等他。然后,就骑马入了宫。
荆小白得了赵瑗的马,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赵瑗的吩咐,他执行得十分利索。
宋羿是被他从床上拉起来的。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睡?”宋羿懒洋洋地问。
“我一晚没睡哇,帮傻叔叔建房子了。”他伸出了一双磨出泡的“爹爹你看,我不想帮忙,傻叔叔拖着我不让我走。”
宋羿看着荆小白指肚上的血泡,一下子心里敞亮了。
“你这两天别去了,等他的房子建好了再去。”
荆“我去睡了。”
“等等,我帮你把手指头处理一下。”
……
荣国公府。
刘武僖坐在书房的大圈椅上,他的军师坐在他三步远的对面。
军师是个五十多岁精瘦的中年人。
瘦长脸,黑黑的。
“无邪在普安王府建房子,看样子是要住下来。”
“你跟他搭话了吗?”
“答了,他没理我。”
刘武僖抚着额头,又问“当年是不是发生过,我不知道的事?小谨怎么不打招呼的就走了?而且再没与我联系。”
“属下不如。”
“查出来他现在在哪里了吗?”
“没有。”
刘武僖叹了口气,又问“那里的事,如何了?”
“无从查起,查不出结果。但上面的人会怀疑他。”军师呵呵笑了两声,原本温和的脸,被他这一笑,显得有几分狰狞。
“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做事也一样。最初怀疑的念头,哪怕只是一晃而过,日积月累,就成了山。”
“哦?”刘武僖抬眼望向军师,探究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接着问“上面的人不会怀疑是这边的人做的手脚吗?而且还有那个老头子,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个时候动手,大手笔又伤不到本人,弊大于利,又容易被怀疑上的事,稍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小世子身边,多少能人志士,会做如此愚蠢的事吗?”
军师又呵呵笑了“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上面那人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只看证据,更多的时候,是分析一件事,是否合常理。至于老头子,他只是同里镇的皇帝,出了同里镇,什么都不是,左右不了风向。”
这种搞阴谋的事,刘武僖不想再谈论。他又叹了口气,沉重地说“木兰是个麻烦。”
“不是有人在帮着我们吗?”
刘武僖惊讶道“谁?”
“普安世子妃。”
刚燃出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刘武僖又没了精神“她来只是走走过场,对他们没有利的事,哪里会用心。”
军师冲着刘武僖摇了一下右手的食指,话里带着笑意“不,她是奉了旨来劝说小姐的,必会尽力。里应外合,群策群力,没有办不成的事。”
刘武僖坐直了身子,一直阴郁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喜气。
“那个关节打通了?”
军师又是呵呵笑“没有打不通的关节,就看舍不舍得使力。”
刘武僖冲他坚了一下拇指。
这时,一名小厮匆匆跑来。
“老爷,普安世子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