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和完颜滚同时大笑,笑声传到了隔壁的画舫上,郭思谨听到声音,站起了身,走到船栏处,朝这边张望了一番后,大声唤道“太师,您也在啊,方才弹琴的是表妹吗?”
秦太师是郭思谨表了几表的表舅,她一直管他的夫人王氏亲切的称呼舅母,却一直称秦太师为太师。
王氏曾问过她,为什么称呼不同。
郭思谨说,舅父在甥女眼里,首先是一位有功于国,有功于民,位高权重的太师,其次才是甥女的舅父。
王氏把这话转给了秦太师,当时秦太师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仰脸对着天空,长叹了一声。
此时,秦太师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船栏处才应话“世子妃怎么想起来游湖了?跟普安世子一起来的吗?”
“我自己来的,想在这里看影子戏。昨日也来了,没看成。”郭思谨伸头朝着秦太师背后瞧“太师,您那边是有客人吗?”
“是。“秦太师应话后,又说”这大热的天,在外面受罪,世子妃若是想看什么,我让他们去王府。“
“谢谢太师关心。”郭思谨呵呵笑道“看戏要在外面才有趣,在家里就没意思了。”
秦太师身后的唐哲低声问完颜滚“普安世子妃郭思谨?”
完颜滚嘿嘿一笑,也低声说“老师对赵皇帝这里的人马了解的真透彻,有一样你却不知。”
“哦?”唐哲饶有兴趣的问“是什么?请王爷赐教。”
“她是小花姑娘的姐姐。”听到这里,唐哲扭着头朝郭思谨望去,然后对完颜滚说“仿佛哪里是有点像,应该是属于江南女子的气韵相似的。”
“老师也觉得二人有一点相似吧?看来不是我的错觉。”完颜滚呵呵笑道“不是亲姐妹,小花的父亲是世子妃的义父。”
秦太师走过来插话道“世子妃听闻唐兄是布衣入朝,十分好奇,想来这边跟唐兄交谈几句,唐兄可介意”
唐哲清淡地说“跟一个女子有什么可聊的。”
完颜滚哈哈笑了两声说“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又不赶时间,在这里也是闲谈。聊两会儿又何妨?”
他没等唐哲接话,就仰头对秦太师自作主张道“太师,请世子妃过来吧。”
……
赵瑗费力地睁开眼,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想揉一下,胳膊却抬不动。他突然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这时,张伯站在旁边温和地说“世子醒了?”
“赶快给我解了。”重重的话语,别人听起来却是微弱。
“刚才已经给世子解过了,这个程度的药量,世子可以清醒,却动弹不得。这样一来,世子有什么想法尽可以吩咐,我一定照做。”
“给我解药。”
“除了这个之外。”
赵瑗用尽全力地扭转了一下头,目光对向张伯问“过去多长时间了?”
“世子昏迷半个时辰了。”
骂人的话,在脑海里荡了荡,想到这人是张伯,是长辈,是守他护他十年的人。
赵瑗把涛天的怒气压了下去,准备斥责他几句,临出口,却微弱平静地问“有消息递回来吗?”
这个时候不能急,越是急,张伯越是担心自己会冲动,会不考虑后果的,想要去西湖。先要让他相信,自己是冷静的。
假装这事自己最擅长了,瞒一个管家,还是绰绰有余。
“刚刚收到的消息,世子妃上了那艘画舫。”
赵瑗忍不住又急了,连声问道
“她去能干什么?是她自己能打架,还是能阻止别人打架?谁会听她的话?她是想帮谁呢?你们究竟是怎么计划的?”
他没等张伯回答,又立马说“再给我点解药,最起码能让我坐起来,有力气说话,喝口水。”
这番话几站用尽了赵瑗所有的力气,刚想喘口气,又担心张伯不信他,急忙说“你,你把我往屋里一关,我就出不去了,还用下药吗?”他忍不住咬牙骂了句“笨脑袋。”
张伯稳声说“我先把计划告诉世子,世子听听哪里有不妥,我再派人给世子妃传话。”
赵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直接,直接说重点。”
“世子妃除了有荆无名跟着,我还另派了五个懂水性身手又好的人。我们计划的是,用尽一切办法保住完颜滚、秦太师和唐哲,重要程度按我说的顺序。”
“这是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