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震满脸不耐烦地看着余绾,皱着眉道:“好。你回来了我知道了。以后这种事去禀报夫人便是,不用来找我!”
余绾微微一怔,并不是韩震要见自己?
那自己还真是白紧张了一场。
那是——必是韩橘!
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假传将令!
而且,名单在演武厅厨房丢失,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去过无数次的。而且,名单丢失的第三天自己就回了娘家,在韩橘眼中,这必定是最大的嫌疑!
余绾已经放下的心再度高高提起,表面上却必要立即替韩橘遮掩。因深深地低着头,屈膝道:“儿媳是因为听说那辛大夫已经离开,想问父亲一声,三郎的腿伤是否只请家中大夫用辛大夫留下的药膏休养便罢?还是另请一位信得过的太医来时常看视?”
这倒的确是自己忽略了。
韩震的表情缓了下来,想了想,道:“你想得周到。我会令管家去太医署找一个擅长的太医过来看看。你放心,必不会让三郎的腿再有半分闪失。”
“是,大将军。儿媳告退。”余绾安静地退了出去。
果然,就在她才一出了外书房的院子,迎面便撞见了韩橘。
“大兄安好。”人多之处,余绾的礼节守到十分。
韩橘却满眼阴鸷,低声喝道:“是不是你!?”
余绾心头一抖,暗道来了!
面上却先是一怔,接着茫然了片刻,再装作反应了过来,满面羞愤,也压低了声音怒道:
“须不是我说要去那里的!便是去了,我可打听过半句那是个什么地方?你这时候来疑我,早怎么不离我远些!?”
瞪着韩橘草草一蹲身:“妾身告退!”忿忿地扬长而去。
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的韩橘直直地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悻悻地哼了一声。
神出鬼没的管家忽然出现在旁边,陪着笑道:“大郎这是说了什么,惹着三少娘子了?”
韩橘瞟了他一眼,嘀咕道:“白问了一句怎么那东西一丢她就回了娘家……”
管家哑然失笑:“三少娘子回娘家的事还是大将军和大郎让她去的呢!她又不是神仙,怎么算来的这个日子?人家跟娘家可是完全没联系的。”
“也对。”韩橘摇了摇头,叹口气,“现在我是草木皆兵。就差亲自带人去搜阿娘的院子了……”
管家也跟着愁,过了一时,又悄声提醒道:“大少娘子最近常常给您的衣裳熏香么?小的听大将军抱怨了您可有几回了。说您身上香得跟小娘子似的……”
韩橘顿时一僵。
他最爱余绾身上的独特香气,每次耳鬓厮磨之时,他都抱着不松手。难道竟此沾染上了?这可是使不得……
假作不在意地甩甩袖子,嫌弃地说道:“我也烦她这个。只是说不改。如今有了父亲的话,倒好斥责她了。这可要多谢你了。”
见他能听进去,管家便放了心,笑一笑,退下。
夜半时分,信鸽回府。
管家擒了鸽子便忙将信件送去给韩震:“辛洄那边仍旧只是急着回西齐,并无其他动静。”
“立即命他们就地杀了辛洄!取回名单!”韩震暴跳如雷:“这时候你们难道还觉得辛洄是被冤枉的不成?!”
管家默然。
此事若是辛洄做的,应该有接应他的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