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兄啊廖兄,别人提禁末作没什么,你提禁末作是不是有些荒唐?你家做什么的你爹没告诉你?经商那就是最末作的末作,不如你先把你家禁了?”
“郝大强,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我这不是先提个可能性的反对意见吗?”这位廖兄被郝大强批得面红耳赤。
“愚以为,这次虽然有那么多学院的人要来,但基本是分了两派的。一派自然是咱江南的书院,府学县学为主,一派就是士绅权贵为主的京城学院,世族学院,包括两地的国子监”,李道汝分析道。
“那他们自然是提反对意见的,那些权贵子弟,成天就瞧不起咱们六合书院,说咱们粗鄙,只知道钱。哼~老子还看不起他们呢,不事生产,就知道萌祖荫……”,郝大强愤愤然。
“好啦,也别抱怨了,反正如今万事俱备。也不想想咱这是有先生坐镇,何需担忧?”
……
被学子们当作神一般存在的沈大师,此刻正悠悠然的坐在茶室里,和三清和尚。
邬阑这几天正盘算着一个计划,就是在开坛论辩期间,把她抚莱阁的点心推销出去,说白了就是想垄断这次盛会的点心供应。这不,这两位“当事人”此刻正坐在一处,如此大好良机,怎能放过?
要说对甜食的狂热喜好,非郝大壮莫属。可是他已经很胖了,尤其那肚子跟怀胎七八月的孕妇一般。她以一个营养师角度来看,这种“中心型”肥胖者罹患心脏病,三高及卒中的风险高于有正常腰臀比的人数倍以上。如果在现代,她会建议肥胖者调整饮食及运动。但是让她跟一个古代人讲营养讲锻炼,那确实不现实。虽然郝大壮如今不过弱冠之年,但在现代,所谓的老年病不也是年轻化了吗?所以,邬阑还是经常暗示性的点出这个问题,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
话又说回来,在邬阑经营食铺这过程中,郝大壮确实帮了极大的忙,比如很多食材,调料或一些不常有的特殊食材,甚至包括各种厨房工具都是郝大壮帮忙寻的,比如这次要用到的和菓子的工具和食材。
和菓子种类很多,而邬阑只取其三,一种羊羹,一种练切果子,还有一种铜锣烧。
羊羹冷食为佳,将制好的羊羹切成齐整的方块,上面点缀花草,然后用一竹碟盛上。
“这是用红豆,葛粉,寒天,砂糖制作的僧侣料理,请大师品尝”,邬阑说道。
沈大师拿起竹刀切下一块放进口中,甜味瞬间充斥口腔:“嗯~,口感细腻,甜而不腻,不错!”
“小丫头,你这手艺从哪里学来的?”三清露出些许疑惑:“倒像是龙安寺和尚的手艺”。
邬阑眼睛转了转:“难道这天下和菓子只出自龙安寺?就不许别人学了去?”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了,只是邬阑她自己没法解释啊。
“嘿嘿,小丫头还强词夺理,好吧,我老和尚也不问你从哪学的,只是你说想在灵岩寺卖点心,不是不行,光这一样可不够”。
“嘿嘿,当然不止”,说罢端上各种奇怪工具,七种配色的粉团,及各种馅料,配料。
和尚一看迷糊了:“我说丫头,你这是哄和尚的吧,明明都还没有呢,难不成你变戏法?”
“嘿嘿~”,邬阑一笑:“可不是变戏法?”
说完从托盘中选取一色粉团,这是白玉粉混合白豆沙不断揉搓至两者完全融合,再经过处理,待韧性增强后形成的练切皮。邬阑先揉捏固型,然后放置于方竹碟中,再用菊剪轻轻剪出菊瓣形状,由外而里,每一瓣菊瓣都呈不同造型,栩栩如生。
邬阑专注而从容的做着,两位大师也安静的看着,整个世界都沉侵在寂静祥和的氛围里,只偶尔听见菊剪发出的擦擦声。完成,又在花心处点缀花蕊,一朵菊花便昂藏怒放,仿佛有生命一样,充满生机,让人不再因冬天的凋敝而感到沮丧,这是生的希望。
邬阑笑道:“老和尚,你说这是不是变戏法?”
“丫头,老和尚今儿是真开眼了,这是吃的点心吗?如果是,那可舍不得吃”。
“这可入的了您二位的眼?”邬阑问道。
沈大师轻叹一声:“邬姑娘,这还入不了眼,世间还有什么再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