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是孔最最讨厌的事,那一定是他和魏朱,一个带骑上踏雪往北,一个收营拔寨准备往南。
“对了,这个给你。”
踏雪去而复返,魏朱从袖里有些不愿的拿出一小包东西。
“这是什么?”
孔最接在手里打开了,瞧着像是一团粘在一起的米,他凑近闻了闻,隐约嗅到一丁点桂花的香气。
“这是……桂花糕?”
马上的魏朱罕见的露出一丁点郁闷的绪来,“来时从桂花糕食盘里扒拉来的,结果放在上忘记了,可能已经不能吃了,你留着当个念想吧,你若是想……桂花糕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想到那只猫不猫的狗,孔最整个人都不好了。
媳妇给自己送的点心,是从狗碗里扒拉出来的,这种糟心感觉啊。
魏朱瞪着双有些期待的小眼,“呃,你不尝一尝吗?”
这都放好几天了,还是狗食……不对啊,桂花糕的桂花糕是双喜做得,那品相绝对不是这种,而且几天前的东西怎么可能还看着这么新鲜。
孔最心里有了猜想,难道……
他在魏朱期待的目光里轻轻咬了口,放了过多的糖分,甜的几乎盖过了米的味道,一口咬下去,只剩下满嘴甜腻。
狗吃狗都嫌弃的味道,却美的孔最简直像是在吃人间珍馐。
呜呜呜,媳妇做的真好吃。
这味道,他一辈子都不要忘掉。
“味道怎么样?”
“特甜。”
孔最咧着嘴笑,翘起的嘴角上还粘着米粒,魏朱伸手拈了那米粒放进嘴里,单单只是一粒米都甜的她牙疼。
这不是好甜,是忒甜。
“这简直不是人吃的。”魏朱伸手去夺,却被孔最一个反手,将捧着的东西全塞进嘴里。
一大口又甜又齁的桂花糕,差点噎住他,他却忍住,费力万分的一点点咽了下去。
孔最拍着肚子笑的满足,“给了我的,就是我的!”
忙活了一早晨才成的魏朱窘迫的挠了挠下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抢又塞得,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回去我再学学,这做饭确实难的。”难为这人以前还整天给自己做饭做菜。
孔最拉着她的手,他认识魏朱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她为谁洗手作羹汤,真的,人生有她这么为自己准备一次就够了。
“你不用学这个。”孔最的吻落在她的掌心上,“咱家有我一个会就够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被落下吻的掌心煞风景的捏住了孔最的下巴,魏朱垂下头在那下巴上咬了口,慌的孔最连忙去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这边。
“昨晚说的还算数吗?”
魏朱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下次回来吃你算了。”
孔最脑袋轰的就炸了,踏雪带着大笑的人离开,两个人的距离再次被无限放大,但是两颗心却好似在这漫长时间里越来越近。
孔最红着的脸,在对方离去时渐渐退却。
那柔蜜意的眼睛里,也渐渐被忧虑取代。
他知道现在京城局势越来越乱,他也知道有很多事魏朱都没有给他提及。
他知道的,全都是魏朱想让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