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疯来,在这朝堂上魏朱也是有位前辈的。
关太冲摸了摸鼻尖,“以前旁人都说我疯,跟你比起来我真是逊色多了,我刚刚就在想,这岭南河提损毁真的是天灾吗?”
关太冲眼中光亮莫名,“我怎么就觉得是。”
魏朱笑的温婉,“姑父说的是,我也觉得是,说不定就是我家夫君在天有灵做的。若我没记错那天带兵的是姑父吧,那姑父最近可要小心了。”
魏朱掩唇一笑,“陪葬吗,总要人越多越好。”
两疯相见,必有更疯!
这明目张胆的诅咒自己亲姑父死是个什么野路子。
而更让人觉得毁三观的是关太冲应了。
“好,我等着。”
关太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风轻云淡,他刚出了宫,就驾马去了郊外的医舍。
院子里,关忆深正扶着一排排的栏杆慢慢的走着,他走的很慢,但是已经有了孩童学步的节奏感。
关太冲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忆深,你能走了!”
关忆深满头大汗,见关太冲过来咧开嘴笑了笑,“白医者说还需要些子,我正练着的。”
“不愧是我儿。”关太冲虽然高兴关忆深能走了,可是还是扶着他坐下免得对方太累。
白釉提了食盒进来,关忆深笑着打招呼,“白医者,双喜又送东西过来啊。”
白釉点了头把食盒放桌上,几样精致小菜还有蒸的软糯的梅子八宝饭。
关太冲闻着香决定一块留下来,正准备动筷就问起双喜是谁来。
“是表妹边的婢女,经常过来的,只是以前还送进院里,现在直接由白釉在院外拿了。”
关太冲夹了西芹肚丝正觉爽脆可口,忽然问,“那个表妹?”
“就是魏朱魏表妹……”
关忆深话还没说完,关太冲就吐了嘴里的东西,他拿了茶杯漱口,然后把桌上的东西连着食盒全都丢了出去。
拿了碗进来,准备吃饭的白釉呆住了,就这一会,碗都吃没了?
关忆深眉头皱起,“父亲,出什么事了,怎么……”
“以后你离魏朱远点,她送来的东西你以后也别吃了!”
关太冲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好,可是他跟魏朱之间分明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关忆深,谁知道魏朱会对关忆深做什么出来。
关忆深垂下了眼,“父亲又对表妹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有些话关太冲不愿意在关忆深面前提,可是依着关忆深的子,他又十分担忧,“她前段时间不是要成亲,那新郎我杀的。”
关忆深骤然一惊,“父亲杀了孔最!”
他知道孔最死了不假,可是却才知道是自己父亲动的手,他之所以如此努力练习就是为了能尽快与她靠近,如今……
“怪不得双喜都不进院了,恐怕是在心里怪着我。”关忆深苦笑,这次,他是真没机会了。
关太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知道这样对儿子不公平,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而且这事他还不能解释给关忆深听。
“你心里有数就好,以后爹给你找个好的。至于魏朱……你还是忘了吧。”
关忆深趴在桌子上,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胳膊里,好像自己努力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父亲,”关忆深说,“带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