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走到门口,亲启红唇道:“连翘,你们俩在门外等着。”
“是,奴婢遵命。”两个丫鬟异口同声的答道,恭敬的退守在门卫。
她们早就惊动了在书房看书的程子墨,他将手中的兵书放下,起身走过去,对着福安郡主作揖请安:“见过母亲,母亲请上座。”
福安郡主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坐下,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还杵着做什么,赶紧坐下吧!”
待程子墨坐下后,母子俩默不作声,良久程子墨才沙哑的开口问道:“母亲,不知道您来有何指教?”沉默的气氛仿佛书房内的空气静止流动,让人喘不过气来了。程子墨有种隐隐的预感,母亲此次前来,必定有重大事要与他说。
福安郡主沉声道:“你在丞相府闹事的丑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此话一说,程子墨立马反驳道:“母亲,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您何必揪着不放。再说了,文姑娘如今已被太后赐婚,不日即将嫁入皇宫为贵妃,母亲再说这些话,怕是不合适吧!”这些话的确不适宜再说了,被旁人听到,那就是郡主府的不是了。
“哼,你也不知道不合适,那你当初在丞相府就应该小心一些,你若是对她没有情义,岂会任由她抱着,解释的话本宫不想听你多说,只想提醒你,注意分寸。不要仗着外租对你的宠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乱来,若是给他惹祸了,小心本宫不顾母子情分,好自为之吧!”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可见福安郡主的气愤。
这几日她一直没来,是给程子墨机会,让他主动上门认错。可等了那么长时间,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她就只能屈尊降贵的来程子墨的书房。福安郡主说完闭上眼,觉得今日的太阳太刺眼了,抬脚准备往外走去。
程子墨静静的站着目送她离开的背影,良久,明路走进来,轻声道:“小侯爷,你没事吧!”
缓过神来的程子墨抬手点着他的脑袋:“我能有什么事,走,陪我出去喝酒去!”还没等明路回答,他依然双手背后离开了,明路急忙在后面追喊道:“小侯爷,你慢点,等等奴才。”差点儿没和明觉撞上,明路拉着明觉,道:“别愣着了,赶紧跟上小侯爷。”
“哦。”明觉摸着脑袋应了句,身子被明路拉着往前走。
秦嬷嬷搀扶着福安郡主进屋,“郡主,小心脚下。连翘,你们下去吧!”对着两个丫鬟吩咐道,她跟在福安郡主身边多年,自然知晓她的脾气。郡主此刻脸上冷漠,不愿意说话,她不过问就是。待到把福安郡主搀扶躺在踏上,郡主闭上眼睛,她则是伸手轻柔的按摩郡主的发胀的太阳穴。
良久,福安郡主睁开眼睛,问道:“嬷嬷,当初我是不是应该听你的劝,把孩子弄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担心。”晶莹的泪珠缓缓从脸颊划过,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当初一意孤行,究竟是对还是错?
秦嬷嬷闻言大惊,忙道:“郡主,您这是怎么了?胡思乱想这些作甚?小侯爷虽说顽劣些,可奴婢能保证丞相府的事与他无关。奴婢看着着急,所幸这些年没让您太操心,郡主,他可是您的儿子,是您在世上除了王爷外最亲近的人了,您可不能这么想,郡主。”
守在身边多年的秦嬷嬷都如此说了,她还能说什么,福安郡主摆摆手:“行了,本宫都知道,你且下去吧。”她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了。
看着这样的福安郡主,秦嬷嬷心如刀绞,难受极了。福安郡主是福王唯一的嫡女,天之贵女,从小被福王放在手里捧着,娇养着。却嫁给程勋,毁了福安郡主。
没几日,福王就能回京,这次她必定要去告诉他,这些年福安郡主所受的苦楚,希望福王能替福安郡主主持公道。秦嬷嬷暗自在心里发誓,迈着坚定的步伐抬脚往外走去。
微抬眼皮看了一眼顾廷菲,老太君淡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母亲或者廷露陪你一起去庙里烧香拜佛。”让顾廷菲单独一人前去,她实在放心不下,尤其年关将至,进来京城不太安稳,万一出点差错,连累了出嫁的顾廷珏和顾廷燕,那就不妙了。
深思熟虑过后的老太君提出这个想法,有小窦氏或者顾廷露陪同,或许她能安心些。另外她隐隐觉得顾廷菲说的并非实话,昨日她刚留下顾廷菲,让她去接近湛王,今日她就提出要去庙里烧香拜佛,其中必定少不了有蹊跷,安全起见,老太君不得不对她有所防备。
她既然连林立志都能哄骗的了,认下她为义女,其他的事只要她肯动脑子,想法子,怕是没有办不成的事。在老太君的紧紧注视下,顾廷菲浅浅笑道:“老太君,您多虑了,您不是让廷菲接近湛王吗?去庙里烧香祈福一个人去岂不是更有诚意,再说,人多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