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皇子李赫一方可就被动了,原本弹劾李昊的锋芒骤然也变了方向。
自然,这当口孙德胜是不会汇报李昊三人跪侯殿外的事情,只站着原地,等待着晋宗的示意。
不愧是严阁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垂着脑袋、拄着拐杖、佝偻在大臣中间。
既然裴仁说抓到了刺客,自然是要提过来审问的。于是,刺客便被带到大殿。
“小人只管收钱办事,不知道什么太子不太子的!”
“说!谁给你的钱!”一拍桌案,晋宗厉声问道。
“小人只知道那人带着腰牌,其余一概不知!”
腰牌乃宫中特配,种类繁多。于是,晋宗便下令内务府拿来样式,让刺客辨认。终于,在一款太监腰牌处,刺客落下了手臂。
“就是这款。”
一看是太监专有,晋宗眨巴眨巴眼睛,暗道傅黎棠的手腕毒辣。
他已经清楚这名刺客是谁的杰作了。这是傅黎棠的以毒攻毒之策,苗头直指大皇子李赫的母妃,吴贵妃。
虽然手段有些粗鄙,但也够吴贵妃恶心半年的了。
很显然,案子不能问下去了。再问的话,傅黎棠一使眼色,这刺客都能把腰牌上的名字说出来。
想到这,晋宗便借着严加拷问的由子,叫人将刺客带下。
说实话,傅黎棠并没有撕破脸的意思。不然,他都能把吴贵妃身边的人直接弄成刺客。
只不过是想警告一下大皇子李赫的老丈人,让他少跟自己嘚瑟。
自然,大皇子李赫的丈人也猜出来始作俑者是何方神圣了。虽然不服,无奈对手技高一筹,他也只能甘拜下风。
但自己引的头,总得有个台阶下吧?
于是乎,李昊意图造反的案子瞬间也变成了大逆不道的目无尊长。
不过这倒合了晋宗的本意,他也不希望废了李昊,弄得天下大乱。
饶是傅黎棠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一见风向变了,立时顺风而下。
“太子确实没有谋反之心,这便是证据。”
言毕,从怀内掏出张笺纸,眼中噙泪的递交给太监转呈给晋宗。
就知道傅黎棠一准得把李昊写得那首酸诗弄上台面,晋宗接过笺纸只假意的瞧了瞧,便作势大怒的模样,把笺纸摔向一众朝臣。
“这个混蛋!一天天的不学无术!即是不想活了,朕就成全他!”
晋宗的勃然大怒立时将百官的视线转移到那张笺纸上。继而,朝臣们便相互传阅起来。
“无非是首抱屈的酸诗罢了,无甚其他啊?”
“这也没什么呀!”
“就是啊!无非是太子耍小性的抱屈之言嘛!”
“就是撒个娇倒倒苦水罢了,圣上怎么还怒了!”
“貌似太子还救济百姓来着,你们看看这句……”说着,一位大臣指点着笺纸上的一行小字看向身边的一众。
“……扶持百姓务实事,心系子民诚可表。嗯,的确是那么个意思。”
“太子扶持百姓的事我倒是听说过一些。”那位官员言毕,傅阁老身边的一位亲信官员便接过话茬为李昊造起声势来。
“听说,太子经常去京城外的叫花村发放粮食银钱,为此还杀了个贪污款项的村长呐!”
“哦?竟有这事!我说殿下成日里的吆喝着卖石头干嘛呢,原来是为了筹集银钱救济老百姓啊!”
“哎呀!看来之前是误会太子了!”
“成日里的没个样子,他能做什么好事,竟丢人现眼!衣服不叫衣服,叫什么衣冠冢,沃特玛都让他气死了!来人呐!将那个逆子给朕带上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晋宗这才抬眼看向孙德胜。
“宣太子李昊觐见!!”
随之,李昊便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圣躬金安!”
“躬安个屁啊,躬安!有你这么个混蛋,朕还有个安生?你瞧瞧你写的那些个破玩意,朕这张老脸都没场搁!”
“……”
“臣有事启奏!”
“秦爱卿还有何事啊!”见秦朗还想掀什么风浪,晋宗说话的语气都一股子鸡屎的味道。
“太子有失德行,臣请交由宗人府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