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马车,还是逼仄了些。
“沈川。”
与齐王府的仆人们站在一处的沈川猛然惊醒,赶紧上前。
“四爷请吩咐。”
宋琅招招手。
“跟上,别走丢了,我二哥家,可大的很。”
一行人才刚走到台阶下,就见宋齐光已带着宋欢和宋良二人一起迎了出来,显然是仆人一通传,他便赶着跑出来了,热情态度,可见一斑,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
一见面,他便拉住了宋琅的手,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道:“四弟,多日不见,教二哥好生想念呀。”
跟在其身后的宋良暗中使了个眼色,宋欢无奈,只好跟着他一起躬下身,朝宋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臣弟见过四哥。”
宋琅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去扶宋良和宋欢。
“哎,都是自家兄弟,行什么礼?”
宋齐光捏了捏宋琅的肩膀,道:“瘦了不少,四弟此行,辛苦了。”
宋琅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嘿嘿,教二哥见笑了。这不,昨天您一说要让我来府上吃酒,我就赶紧答应了,就想着来这补补呢。”
宋良走上前,笑容热切。
“那四哥可算来对了,今儿的主菜,是大补之物,连我都流口水呢。都是二哥念着您在梁州受了惊,所以早在您回来前,就吩咐人去特意准备的,让您好生补补身体,安安神。”
宋琅眼眶一热,握着宋齐光的手,感激涕零道:“这,这,二哥,弟弟我,何德何能呀?”
宋齐光语气真挚。
“你我兄弟,本就该好生亲近,前些年,的确是二哥疏忽了,不过如今,倒为时也不晚吧?”
宋琅咧开嘴,笑道:“若要栽树,此时最好。”
几人一起放声大笑,只是各自心中如何想的,自是不可言说,但不妨碍表面上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宋琅跟着宋齐光往里走,宋欢和宋良则落在后面,隔着一小段距离。
宋良揣着手,低声道:“昨天对你的嘱咐,可还记得?”
宋欢本就对宋齐光邀请宋琅一事很是不忿,当下极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记着呢。”
宋良脚步一停,一旁的宋欢不解其意,但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停了下来。
宋良先看了眼前方,见前面两人聊得正开心,没有察觉到这边的事,这才转过身,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宋欢,冷冰冰地道:“我只警告你一次,二哥为你,可是付出了大心血,你若再敢坏事,就算二哥饶了你,我也绝对不会饶你,听明白了?”
宋欢涨红了脸,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能把硬气的话说出来,一肚子气憋在嗓子眼,别提有多难受,可最后,还是混着一口唾沫,全给咽进了肚子。
宋良的威胁,在整个长安,都是让人不得忽视的存在,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很少威胁别人,一般都是直接动手。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宋良这才抬步向前走。
这次宋欢落在了最后面,看着前面三人的背影,自是在心中一痛乱骂,不过他到底还是有良心,或者说知道害怕,所以不敢骂宋良什么,而是都奔着宋琅去了。
刚被父皇提了位,就换上新衣裳跑来耀武扬威了,哼,小人得志,迟早要掉下去!
一行人来到主厅,里面摆着一张圆桌,酒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只是正中央的主菜被盖子扣着,瞧不清真容。
四人走到桌旁,这正东方的位置,自然是宋齐光当仁不让。
他是此地主人,又是这里辈分和爵位最大的,他就算想让,也没人敢接受就是。
宋齐光一边拉着宋琅,一边招呼道:“来,四弟,你就坐我旁边吧。”
宋琅赶紧拒绝道:“二哥,这怎么行?”
宋齐光道:“今天是特意为你接风洗尘,也没个外人,就我们兄弟四个,不用讲什么规矩,你就坐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