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看到屏风后面出来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恩师纪弘成。
他定睛看了看这个人,跟坐着喝茶的除了着装不同,其余的竟然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当然,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也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但两个恩师即使有些许差别,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他居然无法分辨。
文天祥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时,第二个纪弘成开口了。
“天祥,听说你有重要事情跟我商量?说罢,什么事?”
文天祥一脸苦瓜相,本以为刚才那位说话声音沙哑语气拖沓,不太像恩师,没想到这位更是瓮声瓮气的,也是跟平时的恩师大不一样。
文天祥不由得心中懊恼,这可是商量国家大事,岂可儿戏,既然两个人有一个是假的,甚至两个都有可能是假的,自己又岂能在这里把事情说出来?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但勤政殿向来的奏事规矩,都是不得有外人在场。
此时,那位坐着喝茶的君上哈哈笑道:
“天祥很谨慎,这样为师很放心。来吧,到我内书房。”
文天祥却站着不动,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了,就在不久前,恩师曾告诉过他,恩师的右手无名指,会戴着一枚宝石戒指,这是恩师与他只见的单独秘密,如果遇到大事,没有见到宝石戒指,那就是替身出现,机密之事就不要说出来,甚至国中之事,他文天祥可乾纲独断。
文天祥非常感动,恩师如此信任自己,岂能不努力把这个国家治理好,报答恩师的恩情呢?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刚刚喝茶的恩师,他的手上并没有戴着戒指。他又看了看另外一个恩师,他的手上戴着戒指,不过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戒指不是恩师与他说过的那一枚。
文天祥打定主意,这两个人都不是恩师。正欲大声叫人,只见屏风后面,阿鲁阿多与赵孟頫乐呵呵的出来:
“哈哈哈,咱们的天祥首辅也有犯迷糊的时候,这是恩师对你的考验,目前看来,你算是过了第一关。现在,跟着一位恩师先进去,如果能确定他是恩师,就可以告诉他你今天奏请之事,如果不能,就换下一位。”
文天祥苦笑,如果真的面对大事,恩师肯定会用本来的声音说话,可是此刻刻意以假乱真,他要分辨出来,还真有点难。
他只能暂时把两位都当做恩师,便乖乖的跟“感冒的恩师”进了内书房。他在心里盘算,这一定是恩师要开始启用替身了,恩师要测试在替身使尽浑身解数的情况下,能不能让文天祥识破,如果不能识破,那这个替身也是危险的。
大致明白了纪弘成意图,文天祥便用平时说话的口吻道:
“恩师,纳妃之事,有眉目了。今天民间来了消息,已经找到了恩师的故人。”
文天祥故作神秘兮兮的说着这件事,那位君上一听,哈哈笑道:
“纳妃?天祥,我何时说过为师要纳妃?再说了,我是君上,不是皇帝,不需要三宫六院。”
“可是……”
“别可是了,我就是真纪弘成,你的恩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今天的来意了。”
文天祥还是不敢确定,但他是绝对不能提及戒指之事,那件事绝对不能让假那位纪影知道。
“恩师,那么故人呢?难道你就不想见?”
文天祥所谓的故人,就是指春蕊。文天祥与春蕊的情感经历,文天祥是最清楚的,然而在朝中,别的人并不一定知道,尤其这位替身,即使道听途说,也未必清楚其中内幕,他甚至没有见过真正的春蕊。
这位纪弘成道:
“天祥,我知道你是在诈为师,这件事让人去办,已经那么久了,至今杳无音信,今天为了辨别真伪,难道真的非要揭这个伤疤,你才能确认为师的身份吗?”
文天祥道:
“恩师,原本不需要的,只是恩师今天配合的是纪影,而不是天祥。”
纪弘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