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是又细又软的东西,能够通过操控丝线来弹奏乐器,得有很雄厚的内力才能够做得到吧。
想要将一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很容易,而想要将一根丝线运用自如,那很难。
有此想法的不止魏明亨一人。
“贺小姐请留步!”
魏轻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中间。
“刚刚贺小姐的那一手丝线谈箜篌、弹琵琶真是精彩绝伦,能够将丝线当兵器用的人,我是第一次亲眼所见,第二次听说。我第一次听说有人用丝线作武器,还是韦国的甘棠太子,只可惜从未亲眼所见。”
甘棠,这个尘封在岁月里的名字,声声回响,念念不忘,却有些久远。
贺敏玥轻轻一笑:“公主过誉了,其实我刚刚无论是弹奏乐器,还是表演舞蹈,都只是会一点点皮毛,跟前面几位小姐相比,真是有云泥之别,不过是占了个‘新’字,再加上侯爷精湛的琴艺助阵,才堪堪没有贻笑大方。至于您说的什么甘棠公子,恕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
魏轻甯看着贺敏玥的眼睛,不依不饶:“你敢说你不会武功?如果不是有深厚的内力,你如何能将那么软那么细的丝线运用自如?”
“小的时候我跟随师傅学医,入门的第一课,学得就是如何辨别药草和如何运用丝线。牵线搭脉是医生的一种基本技能,所以,这些丝线对我而言,就像水袖舞者手中的水袖,考验的无非是臂力和熟练程度罢了。”
魏轻甯还是不信,上前一步执起贺敏玥的手腕便要运内力试探。
这是她的命脉所在,人的本能在遇到生命危险时自救。
如果她有内力,一定会运力抵抗。
魏轻甯坚信自己的判断,却没有考虑如果贺敏玥真的没有内力,她的内力一出,她便非死即残。
贺敏玥看着魏轻甯眼中的疯狂,眉心微皱。
她跟其他的女人不同,她不是嫉妒,而是一种不服,想要一较高下的不服。
就在她准备运力的时候,人影一闪,手中一空。
贺敏玥已经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温琼麟挡在她的身前。
“温琼麟,你干什么?”
“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随便拿人的性命开玩笑吧?”温琼麟与魏轻甯对视着,声音寒凉,眼神像被寒冰淬过一般。
“我不相信她不会武功。”
“若她真的不会武功呢?你是否考虑过她的后果?”
魏轻甯看了一眼贺敏玥,没有说话。
其实她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不谋而合罢了。
贺敏玥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女,就算贺元舟收她为女儿,也不过是一个虚衔,若真出了事儿,贺元舟绝对不会以此来发难。
“定北侯息怒,轻甯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只是想看看是否会武功,想切磋一番,好不容易遇到遇到一个能让她燃起斗志的女子,并非是恶意。”
魏明宸替自己的妹妹辩解。
温琼麟虽然不是皇族,可他们这些皇子们,哪一个不给几分面子?
“没有恶意?”温琼麟走到刚刚贺敏玥跳舞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幽幽说道:“没有恶意,这是什么?”
魏轻甯看了一眼那个石子,着急开口:“这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