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痛楚,便是以王修远坚韧的神经,也不禁重重哼了一声,然而王修远表情虽然也因为这巨大的疼痛从而变得有些扭曲,但其左手却捉着那腰刀,将其坚定得插进了黑脸汉子的胸膛。
随着刀柄上真气爆发的光芒一闪而逝,刚刚还想拼死反扑的黑脸汉子,已经是面带不甘地倒了下去。
而王修远此时也露出一个有些骇人的笑容,虽然颤颤巍巍地勉强没有倒下,但面色苍白地却如白纸一样。
虽然说来话长,但两人交手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在黑脸汉子的同伴察觉到有些不对的时候,早就已经无力回天,“蠢货!!!”中年男子本来就一直关注着场内的情况,见这王修远以这耄耋残躯,还拼掉了自己一人,一时便有些恼羞成怒,顿时便开口大骂起来。
要知道自己虽然是这一行人名义上的头领,但这怒龙江虽大,却还是十八路总瓢把子的地盘,自己等人当年跟的老大跟郭兴昌乃是死对头,早年之间两人龃龉不少。
待郭兴昌凝练武道金丹,成就武道宗师,从那“赤面蛟”变成“赤面飞龙”之后,便掀起秋湾一战,将自己这对头彻底从怒龙江上抹去。
自己当年与许多人虽然逃地一命,
但毕竟还是大大地得罪了“赤面飞龙”,所以自己这一行人虽然武道修为还过得去,但如果还想在怒龙江上讨生活的话,那要么就此放下屠刀,做一辈子没有姓名的渔夫,要么就上了岸去重新开始,要么就找一方能够扛得住“赤面飞龙”的大势力投靠。
众人在这江上飘了几十年,想要就此隐姓埋名,自然是比直接自杀还要难受,至于上岸避开郭兴昌,也不是什么好主意,陆上有陆上的规矩,自己这群人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
若是强行上岸做那老本行,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北齐官兵一锅端了。至于要找一个能抗住赤面飞龙的势力,在这怒龙江上,自然也只有其余十七位瓢把子了。
但郭兴昌虽然在水路十八位总瓢把子当中资历算是最浅的一位,但其武道天资奇高,自进入宗师境以来,其不断扩张自己手下的势力,用心经营之下聚拢了不少资源。
再靠着这些资源,不断精进着自己的武道,现在已经是真丹二重的高手,宗师境武者寿元三百,郭兴昌现在也不过是百二的岁数,自然是春秋鼎盛,离气血开始逐渐衰败的两百寿数,足足还有八十年的时间。
在这八十年间,郭兴昌到底武道境界能够精进到什么程度,那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所以饶是十八路总瓢把子之中依然有大半人现在可以压制住郭兴昌,却或多或少会卖其一个面子,万一未来哪天郭兴昌跨过了真丹三重的天堑,那时候这些人情,就派得上大用场了。
当然这也是郭兴昌颇懂进退之道的结果。自从其取代了一位老一辈强者,成为总瓢把子之后,并没有就此目中无人,轻衅他人,反而约束手下,除了挑了几个仇家的老巢,吞并了一些周围的小势力之外,就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举动了。
在稍微稳固了自己在怒龙江上的地位之后,郭兴昌便摒弃了之前那位总瓢把子盘剥行商的做法,在自己地盘上立了几个码头,提供给那些行商一些必须之物外,还向那些行商讨教起来,自己鼓捣了几艘大船,风风火火地在这怒龙江上走了起来。
然而走了几船下来,却都是大败亏输,连本都折了进去。郭兴昌好好的总瓢把子不做,偏偏要学自己手下的那些待宰羔羊行船,最后又学了个四不像,自然是沦为了怒龙江上的笑柄,一时间连郭兴昌手下的那处赤龙寨中的人外出打秋风的时候,遇到同道都有些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