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蹒跚的走到院门口时,连院子的门槛,也是连跨两步,才勉强迈了过去。
见状,福宝忙上前搀扶着她,坐上了雇来的马车,带着一干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林家。
当福宝一群人来到林家时,天才刚蒙蒙亮。
坐在马车上,远远的就看见林家的管家,正带着仆人们在大门口悬悬挂白纱,准备丧葬事宜。
当张书吏颤抖的从马车上下来,抬眼望去,一眼就看见了林家大门的门楣上,高高悬挂的白纱和挽联。
浑浊的泪水,从他的眼泪流下来,再也没了力气继续前行,只能靠着身旁的镖师的搀扶,才勉强站立。
林管家见张家来了人,赶紧带人迎了上来。
能做一府的管家,能帮着主家打理事务的人,自然也是八面玲珑的。
林管家看见张书吏忧伤的模样,赶紧摆出一副同样哀切的神色,安慰道:“亲家老爷,节哀顺变。”
按理说,此刻等在林府门外等候的,不该只有林家管家,林家大少爷作为女婿,此刻不应该等候在大门口吗?
作为女婿,不应该陪伴刚刚经历了丧女之痛的岳父的跟前,嘘寒问暖?
于是福宝问道:“姑爷呢?”
那林管家回答道:“在屋里呢,一直候着你们来。”
张书吏木木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福宝却突然问道:“他在何处候着?”
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让林家管家没有回过神来,嘴比脑袋快,一句话便脱口而出,回答道:“在饭厅呢!”
张书吏显然是陷入了悲痛之中,他有一些跟不上众人的思维。
闻得此言,有一些茫然地问道:“在饭厅做什么?”
林管家也瞬间意识到自己食言,有一些尴尬的回答道:“昨夜忙乎了一夜,我家老爷夫人,他们悲伤过度,滴水未进,此时他们都未曾进食。”
“此刻稍微用一些早饭,呆会儿也有力气,在灵堂照看一二。”
“毕竟一会,还有许多吊唁来的客人前来,还需要他们出面招呼!没有体力是不行的。”
林管家头头是道的解释道,咋一听,觉得还有些道理,福宝却冷笑不已。
“自家的媳妇尸骨未寒,还有心情顾着肚子,当真是情深义重?”
张书吏也没有想到,女婿家的人居然会这般无情无义,整个人懵了,有些傻傻的呆在大门前,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一夜没吃饭了?好伟大啊!”
“他娘的,谁他妈夜里不睡觉,需要进食?”
福宝心中怒火燃烧,冷笑道:“那正好,我也折腾了一夜,也是腹中空空,那麻烦林管家带路,我也借贵府的饭是填一下肚子,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山珍海味,引的你家主子胃口大开,都能被美食的诱惑而盖过丧妻之痛?”
福宝的话,讽刺意味极浓,言语像钢刀利剑,臊的那管家脸皮上有些挂不住,期期艾艾,支吾了半天也没个说法。
福宝不理会他,推开他,带着众人直接闯了进去。
等福宝一行人来到饭厅时,看到眼前的情形彻底寒了心。
林家三代人正其乐融融的正围着圆桌用餐。
桌边坐的人有林家老太太和老爷夫妻,林家两位少爷,以及二少爷的妻儿。
至于林家大少爷,因为没有嫡子,所以将庶出的长子看得很重,同样那六岁多的孩子,坐在他的身旁用膳。
而林大少身后,站在的是他的两位妾室,正伺候众人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