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禅捉住李井阑戴戒指的右手,和他的左手并排放在一起,仔细比对两人食指上戴着的戒指,这两枚戒指不管是材质和做工都属极品,而狼图腾的戒面更具有非凡的意义。
“李大人,你最好告诉本王,这戒指从何得来?”先贤禅蔚蓝的眼睛阴冷一片,深处正酝酿着风暴,李井阑相信,如果今天他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真的会杀了她!想来这枚戒指一定对他极其重要,不然他一个匈奴日逐王在汉朝身份敏感,怎会不懂权衡利弊,在汉境内大动干戈,需知,此时匈奴急需跟汉朝缓和关系,以便休养生息。
这枚戒指真正的来源太过离奇,如果她真说出来,肯定会被指为怪力乱神,而且她在这个时代的身世成迷,在摸不准的情况下,又怎可任意乱说?一个弄不好,难保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想透这层关系,李井阑迎上先贤禅的视线,嘴角扯开一抹笑容,道:“日逐王,这枚戒指乃是在一个珠宝店随意买来的,怎么,你若喜欢,送你又何妨。”
先贤禅眼睛眯起,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眼神一闪间,手指扣向李井阑喉咙,冷冷道:“李大人,本王没时间和你鬼扯!你若不说实话,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喉咙一阵辣痛,脖颈被迫仰起,窒息的痛楚使得李井阑脸红如血,她的眼睛迎着先贤禅的视线,没有丝毫退缩,一脸倔强之色,强自笑道:“日逐王,你别忘了……你是在汉朝的土地上,现在匈奴急需与我朝休兵止戈……若你……若你今天杀了我……呵呵……那就与我朝结下大仇……我朝皇帝正好借机出兵……名正……名正言顺……你匈奴如今这般光景……怎禁得起我大汉大兵压境……你怎可因为私心……弃匈奴千万百姓于不顾……若真是如此……真是如此……你怎配做他们的王……如此公私不分……误国误民……”
先贤禅嘴角凝着阴冷的笑意,低头贴近李井阑耳朵,轻声道:“李大人,你好利的一张嘴!呵呵……本王若要杀了你,自然有办法不露出半点蛛丝马迹,无凭无据,汉朝有什么理由把这笔帐算到本王头上!”
扣住李井阑脖颈的手指加重力道,迫使她的头仰得更高,脸上此时已经潮红一片,眼中飘散着朦胧的雾气,先贤禅俯下身,逼视着她的眼睛,浑身阴寒之气。
“呵呵……日逐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况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形势……大汉强……匈奴弱……我大汉如今不动……是不愿落下口实……当下局势敏感……一触即发……你应该做的……应该做的是循规蹈矩……不要多生事端……”李井阑一席话,说得极其费力,她的鼻中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头脑一阵一阵晕眩袭来,额头沁出一层冰冷的薄汗。
李井阑说得句句在理,切中当下时弊,先贤禅心中暗服,缓缓松开扣住她喉咙的手指,紧紧盯着她的脸,蔚蓝的眼中泛上一丝温柔,脸上神色柔和下来,眼中一片沉痛,道:“湖照,湖照,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浑身伤感落寞,神色痴情万分。
喉咙终于被松开,李井阑捂住脖子不住咳嗽,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心中万分疑惑,湖照?湖照是谁?
先贤禅忽然抓起李井阑的右手,拇指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她食指上的戒指,神色温柔,眼中盛满深情,道:“湖照,你知道吗?我听闻你的死讯,快马加鞭赶往楼兰,日夜赶路,整整累死了八匹骏马!”顿了顿,道:“但当我赶到楼兰时,你已经下葬了,我心中悲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你已经死了,我也要亲眼看见你的尸体!于是我潜入你的墓室,棺木里却空无一人!地上躺着一个男人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上面到处是蛆虫蠕动,我猜,这应该是盗墓贼。没看到你的尸体,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这些年来,我派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找你找得都快疯了!”
李井阑盯着先贤禅,一脸愕然,不由问道:“湖照,湖照是谁?”
先贤禅轻轻将李井阑拥入怀中,道:“湖照,湖照是楼兰国的公主,是楼兰王安归最宠爱的女儿,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啊?李井阑心中惊愕万分,难道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竟是楼兰国的公主?不但如此,还是匈奴日逐王指腹为婚的妻子!这也太离谱了吧!但是,她是李井阑,不是湖照公主,湖照公主已经死了。
一把推开先贤禅,脱离他的怀抱,李井阑道:“日逐王,你看清楚了,我是大汉朝堂堂太医令李井阑,不是什么湖照公主!”
先贤禅盯着李井阑的脸,静静打量着她,道:“这两枚狼图腾戒指,原是我母亲的嫁妆,有一次我父王出使楼兰,见楼兰王侧妃美貌无双,而那时她正怀有身孕,我父王便想,若是她腹中是个女娃儿,也该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且楼兰王侧妃深受楼兰王宠爱,其势远远压过楼兰王妃,她说什么,楼兰王莫不言听计从,对她爱若珍宝,且楼兰公主身份高贵,与我正是门当户对,若是我娶了她,匈奴与楼兰两国的关系将更加稳固,于公于私都是一桩美事,于是我父王便向楼兰王提出请求,若是楼兰王侧妃将来生出来的是女孩儿,便将她嫁给我,而你右手上戴着的狼图腾戒指,便是我与湖照公主订亲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