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井阑见他兀自沉浸在回忆中,脸上神色时悲时喜,显是对湖照公主情义深重,如此深情厚意的男人她很欣赏,但无能为力,一手搭上先贤禅肩膀表示安慰,眼睛静静看着他,道:“日逐王,别太伤心了,若是湖照公主尚在人间,也不愿看到你如此沉痛。若是你们真有缘分,将来自会再相见。”
先贤禅情难自禁,抬手抚上李井阑脸颊,轻轻摩挲着,碧蓝的眼中痴情一片,声音温柔,道:“至今为此,我总共见过湖照两次,第一次是随同父王出使楼兰,也是为了去见见我指腹为婚的妻子,那时候,湖照才三岁,已经生得粉妆玉琢,说不出的可爱,整天跟在我身后,贤哥哥长贤哥哥短,如一根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第二次见面是湖照缠着她父王一起来匈奴,那时楼兰王侧妃也陪同在侧,一家人和乐融融,那时的湖照已经八岁了,生得灵动可爱,已经可以看出将来倾国倾城的影子,之后楼兰王先行回国,把楼兰王侧妃和湖照又留在匈奴玩了三个月,当然,这是湖照对楼兰王软磨硬泡得来的结果,只为了多留在我身边,我们两小无猜,青梅足马。”
李井阑没有打开先贤禅的手,任由他温热的手抚在脸上,她心中也为他感到难过,真正的湖照公主再也回不来,他只能永远守着一个虚空的愿望。
心口上忽然划过一道刺痛,李井阑疑惑的蹙起眉头,难道湖照公主某些情意还残留在她心中?就好比她对吐火罗语无师自通。眼中柔情蔓延,里面流动着星光点点,李井阑情难自禁,开口道:“贤哥哥,贤哥哥,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生活……”声音婉转,情意绵绵。
先贤禅一听,如遭雷击,一把握住李井阑的肩膀,力气之大令她痛得轻嘶一声,满脸激动,眼中含泪,颤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李井阑万难料到,自己竟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也是万分吃惊,一定是湖照公主,她的某些意识突然冒了出来,太诡异了!
看着先贤禅一脸激动,此时他的眼中溢满狂喜,李井阑暗叹了口气,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不得不狠心道:“日逐王,你看清楚了,我是男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虽然,我的手上戴着这枚狼图腾戒指,但是并不是什么湖照公主,这枚戒指只是机缘巧合,无意中得到。”
先贤禅眼中闪过失望之色,满腔激动渐渐冷却下来,眼睛盯着李井阑的脸细细审视,道:“楼兰王的侧妃我见过两次,你和她长得很像,若狼图腾戒指只是恰巧落入你手中,天下间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无奈的耸了耸肩,李井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当真不认识什么楼兰王,也不知道什么楼兰王侧妃。”
嘴角挂上一抹邪笑,先贤禅眼神急闪,看着李井阑似笑非笑,道:“其实除了这枚狼图腾戒指,本王还有一个办法,你是不是湖照,一验便知。”
李井阑心中一跳,抬高眉毛,道:“什么……”
话还没说完,先贤禅一把将她翻转身,紧紧按在墙上。
“死蛮子!你干什么?!”李井阑气急败坏道。
先贤禅不说话,一只手伸到李井阑胸前,扯住她的衣襟往后一扯,莹润的右肩暴露在月光下,肩上的肌肤欺霜赛雪。
温热的肌肤忽然接触到清凉的空气,李井阑忍不住瑟缩一下,心中把先贤禅骂了个狗血淋头。
先贤禅盯着她肩后那只巧夺天工的蝴蝶刺绣,在月光下流动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妖异之美,一只手仍按着李井阑,一只手摸上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眼神狂热,身体激动得颤抖,一遍一遍重复道:“你果然是湖照,你果然是湖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