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柏果真带了沈秋月穿越街市,路过廊桥,行了没一会,便到了纸上所写的地址。
沈秋月抬头一看,见匾额上写着沈氏布坊,笑道:“没错!就是这里了,如此,真是太感谢这位官爷了。”说罢,正要去行礼。
白剑柏赶紧拉住她:“不必多礼,既然已经送到了,我先走了。”他正欲离开,沈秋月从包袱里面抽出一张锦帕送与他。
“今日多亏这位官爷,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白剑柏也没推辞:“不用官爷官爷叫我,我姓白,你可以唤我白大哥。”
“多谢白大哥,我先进去了。”沈秋月笑吟吟着转身进了铺子。白剑柏捏捏手里锦帕,喜滋滋地回去了。
进入布坊,沈秋月整理了一番仪容,四下环顾了一番。在柜台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身影,连忙本上前去:“二叔!”
那男子正坐在一个老旧的靠背椅子是打着算盘,一抬头便是自家侄女来了,先是一笑:“秋月来了?快坐,快坐!”然后从柜台里面绕出来,顺便朝着里屋里面正在忙活的中年妇女吼了一声:“秋月来了,端杯茶出来。”
“来就来了呗,姓沈的,老娘又不是你家的丫鬟,你要端茶就给你端茶啊?”中年妇女骂咧咧地撩开蓝布碎花门帘,手里拿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瓷茶杯,看了秋月一眼,冷笑道:“哟,秋月来了?”
“二婶婶好!”沈秋月连忙行礼。
见妇女态度冷淡,沈二叔连忙扯开她:“好了,你去忙活吧。”那妇女白了沈二叔一眼,扭着屁股自走去里屋了。
“秋月啊,喝水,今日是来看望二叔二婶的吗?”沈二叔笑道。
沈秋月拿出包袱里面的衣物摆在面前:“二叔,实不相瞒,老家收成不好,爹娘年岁大了,地里的庄稼也不够家里人吃了,所以爹娘让我带着这些平日里我绣的物品来投奔了您。”
沈二叔闻后,点头道:“原来如此啊,不过现在布坊的生意不好做了,我和你二婶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二叔,我在京城也只认识您,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出路了。”沈秋月说罢,伤心落泪起来,见侄女哭地梨花带雨,虽惨犹美,沈二叔心里便有了打算。
他连忙道:“侄女这话说得,二叔岂能让你在外流落街头呢,这样吧,你先在我家里住下来,做些缝补浆洗的活计,你看如何?”
“如此,秋月先谢过二叔了。”沈秋月随即站起来行礼致谢。
沈二叔连忙拦住她:“一家人,不必言谢,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与你二婶说一道。”
“好的。”
沈二叔起身去了里屋,须臾,夫妻两人一同走了出来,二婶先改之前的态度,笑道:“秋月啊,累了吧,走二婶替你收拾屋子。”说罢,上前来牵她的手,沈秋月略略诧异了片刻,心想许是二叔好言相劝了罢,随即跟着她走了进去。
这边白剑柏送了沈秋月回去后,笑嘻嘻喜滋滋地先回到了营里,兄弟们问他可追到流氓贼盗。他回道追到了,还送姑娘回了家。
众人见他这幅模样,心里略知道了一些苗头,都笑他:喜从天来!他也不反驳,乐呵呵地待到了执岗结束便回了府去。
回到府里,恰恰碰到了白彩云来探望他。
“大哥,你就当个巡防小兵用得着这么高兴吗?”白彩云老远就瞧见大哥一个人边走边笑。
“呵呵,当个小兵也挺好的。”白剑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