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田春达眼望窗外,等待着部下的报告,忽然间,一个情况吸引了他的注意。对面大楼有人爬上了窗台。如果窗户是关着的倒还好,否则可是很危险的。站在窗台上的男子拿着个类似镜框的东西下了窗台。看来他是在取下挂在窗户上的镜框。看着他,田春达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件事。“喂。”他冲着郝东招呼了一声,“虽然要把站在地上的人从窗户里给推下去是很难,但如果窗旁的人是站在椅子之类的东西上,那不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对方给推下去了吗?”“哎?”听郝东的回答,似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假设对方是站在这上面的话。”田春达把椅子拖到了窗边。“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轻而易举了啊。”郝东说道,“可哪有人会爬到窗边的椅子上去的?”“这可未必。不是经常会有人在窗户和天花板之间挂窗帘或者贴纸的吗?这种时候,就必须得在窗户前找个东西来抬高自己了了。”郝东皱起眉头,用手指摁住太阳穴,在脑海里构思着田春达所说的状况。“你的意思是说,或许安孝山当时是想往那里贴纸?”“没错。而纸上的内容则是“尽量不要在室内吸烟”。”“是么?”“那天我在垃圾箱里发现,里边有张纸上写的就是这几个字。估计那天安孝山就是为了在窗上边贴这个才爬上椅子的。凶手此时接近他,看安孝山没留神,就把他推下打开的窗户……”田春达作出两手往前一伸的动作。“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外一推。椅子上的安孝山突然失去了平衡,向着窗外倒去。由于势头太猛,所以脑袋才撞在了窗框上。”郝东连连点头,“这样考虑确实有道理。”“只不过,这种办法就得由安孝山相信的人来实施才能成功。否则安孝山应该会有所警戒的。”“我明白。也就是说,当时那人应该是个即便出现在安孝山身旁,也不会令他起疑的人吧?”“没错。”田春达接着说道,“如此一来,剩下的问题就只有动机了。有关这一点,刚才我想到了某种可能。或许,仲希红流产的事,与安孝山、左野两人存在某种关联。”他的话听起来话中有话。“你是说,她的流产可能是那两人造成的?”“实际情况目前我也还没弄清。所以还要继续调查,不过问题会越来越清楚的。”10午休时间一到,员工们纷纷向着食堂走去。沈天知道,有时仲希红会带着自做的饭来上班,而今天正好她也带了。等众人都离开之后,沈天走到仲希红的身旁。她的饭装在一只黄色的饭盒里。“看起来味道不错啊。”沈天说。仲希红手持筷子,盯着自己的饭看了一下,之后又抬头望了望沈天。“你不去食堂吗?”“今天有点儿事。”沈天走到她背后的窗外,朝楼下看了一眼。前几天还曾经有人从这里坠楼而死,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难以相信。“抽个时间,一起去吃顿饭吧。只是见面聊上两句的话,事情很难有进展的。我知道一家还算不错的店。不光不会让其他人看到,而且我想你去了之后还会喜欢上那家店的。”“我不能去。”她放下筷子,低下了头。“为什么不能去?因为现在这时期吗?如果是你不想和我一起吃饭的话,你直说好了。”他看着仲希红的脸,那意思是在询问她究竟怎么想的。仲希红沉默了一阵,之后她就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抬头看着沈天。“非得上馆子去不可吗?”她问。“我希望你去,你不去我就会不断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我这个是有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的。”听沈天说完,她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你可直是难缠呀。”沈天涎着脸笑说:“我就是要像棵紫藤,缠在你这棵凤凰树身上。”说着他就上前搂抱仲希红的肩膀。仲希红挣脱开肩膀,说:“好吧,哪天我到你那去,咱们好好谈谈。”沈天一听喜出望外:“这太好了!我那边比较脏乱,我会抓紧打扫一下的。那,你什么时候方便呢?”“最近都可以。”她说。“那就后天吧。行吗?”仲希红轻轻点头。沈天打了个响指,“太棒了!后天晚上会是最棒的晚上。”“只不过……”仲希红表情严肃,与沈天的满脸开心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事你可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如果你说了,下次我就再也不会见你了。”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虽然被她的气势所震到,沈天的声音里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喜。“好,我答应你。”11田春达与郝东到仲希红住院做流产的医院去了一趟,与当时的主治医师见了面。那医师长得轮廓分明,让人感觉判断力很强。田春达首先向医师询问了仲希红流产时的情形,与郝东说的情况大致一样。“医生您当时和她说过流产的原因吗?”田春达问道。“就只是说了些一般性的原因。不过也没跟她讲得太细。因为她当时情绪太消沉。而且比起这些来,还是今后的处置更重要。”之后他又补充说,从医师的角度来看,与其纠结过去的事,还是今后的事更加重要。“的确如此。对了,听说她当时似乎有些情绪反常。”“感觉她挺可怜的。”或许是因为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医生轻轻地摇了摇头,垂下了眉毛。“可她后来却还是平静了下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帮助,还是有什么契机让她重新站起来了?”医生把双手抱在了胸前。“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契机,不过当时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说是在她得知流产时,她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差点儿急疯了,但在她得知这事的原因不在自己时,感觉她有了新的想法,镇定了一些……”“原因不在她自己——是医生的判断么?”“是的。应该是客观因素造成的。”田春达听到这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