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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噩梦难醒(1 / 2)

 秦朝原本不需要说“我听过‘剑神’卓不凡的名字”,主要是为了提醒辛双清,隐意是:“‘剑神’卓不凡能入我耳,大不简单。‘芙蓉仙子’能与卓不凡同行,并出言调戏卓不凡,自然也不简单。”辛双清明显没听进去,最大的原因却是想在秦朝表面好好表现一下,结果越想好好表现越没表现得好,只是她自己仍然不知,自以为是。秦朝不好直接点破她,更不好直接说她的武功很可能远不如卓不凡和‘芙蓉仙子’。

“你小心点。”秦朝语气很平淡,可辛双清听了,却是娇躯一震,玉脸上露出动人心魄的狂喜,脑中满是主人的关心,把秦朝对她的担心更加地忽之脑后。

秦朝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提醒。他不相信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崔绿华来得那么巧合。见崔绿华人还在屋顶,话语中却对屋内的辛双清是那么地肯定,他更不相信这只是巧合。他猜测,两人恐怕也是为那‘生死符’而来。至于为什么不是司空玄,而是他俩,秦朝隐隐猜到了几分,只是不敢太过肯定。最奇怪的地方是,书中他们俩并未中‘生死符’,只是因为与天山童姥有大仇,才加入了攻击灵鹫宫的阵营。秦朝寻思:“他们俩不外乎是眼红解除‘生死符’的方法,想借此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准备先踩点打探清楚这儿的虚实,再决定是明抢还是暗夺?或者合作。不料刚到附近就被师姐这一句话给刺激得不轻,还被我顺着一句话就猜出了他俩的底细。不久前是他们在暗我在明,现在却是我在暗他们在明。”

秦朝哈哈一笑,乐道:“卓不凡,别说我欺负你。我就在这小小的屋内让你整整一百招不还手。”嘴上说让,看似大让特让,实际上半点不让,反而是想利用凌波微步特别擅长在小范围内挪移的特点,把对方限制在小范围内移动,以增加自己的胜算。而且让崔绿华不好现在插手,自以为有机会旁观,可进可退。

卓不凡不知其中微妙,以为自己胜算大增,他虽然很想回一句:“我又没叫你让。”甚至很想说:“我一招也不需要你让。”但话到嘴边,别说后面那一句,连前面那一句都吐不出口。他只好自我安慰道:“你喜欢犯傻,我可不喜欢。高手过招,只争一线,别说一百招,半招都不能让。”

崔绿华武功比卓不凡稍低,谨慎却在卓不凡之上,在未摸清秦朝的底细之前,她可不敢离秦朝太近,以方便不利时逃跑。她之所以出言挑拨,是为了利用卓不凡,让他不得不当马前卒探路。至于辛双清,虽然在武林中的名气远大于她,可她却并不怎么将之放在眼里,只是她不想现在进屋冒险,不好出言应战,又不好主动邀请辛双清出房战斗,那样有可能暴露出她不敢离秦朝太近的心态。她不知秦朝的修为连钟灵都比不上,当然也比不上还在钟灵之上的辛双清,跟她更加没法比。就算知道也不会相信。她只知——江湖很险恶,生命很脆弱,小心无大错。

辛双清不知道‘芙蓉仙子’此时的尴尬,见‘芙蓉仙子’没有马上应战,内心不由兴起轻视和鄙视的情绪,准备等卓不凡进屋后,便立即出门教训‘芙蓉仙子’。不料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卓不凡进来,心想:“原以为敢用‘剑神’的名号,而且连主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号,至少也算是个人物,不料却是个脓包,只会取大号吓人,见吓不着别人,自己就被吓倒了。”秦朝的话她并非不懂,而且自以为很懂。事实上她也确实很聪明,连秦朝平时也很佩服她的急智。

秦朝见卓不凡迟迟不入门,对卓不凡的重视又增加了一层,暗道:“这人不是老江湖,就是天性谨慎。更为难得的是,这人很重视虚名,却能在此时不为虚名所累。”秦朝虽不畏惧与对方比耐性,却不想给对方充足的时间思考,哈哈一笑,道:“不用比了,我已检测出,你的剑术离‘剑仙之境’还有十万八千里,而且,就算再怎么努力,有生之年也难达到‘剑仙’的最低标准,更别说‘剑神’。”他以长辈指导后辈的口吻道:“你也别因此而气馁,志气高些无所谓,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卓不凡脸色发紫,再也控制不住,闪身闯入客房,大叫道:“先胜过我手中的剑再说。”话音未落,剑光大闪,已向秦朝刺出近三十剑。

同时,辛双清大叫道:“等下再来教训你。”与卓不凡擦肩而过,等不及再多看卓不凡一眼,就急着出门教训‘芙蓉仙子’去了。

秦朝很希望辛双清能再多看一眼,了解她与‘剑神’之间的差距,却不好提醒。他此时也几乎全力以赴,再也顾不上辛双清。

卓不凡比秦朝还顾不上辛双清,他已经全力以赴攻击秦朝,力求在前五招内取胜。这五招一气呵成,五招连成一式,一百三十剑如暴风骤雨忽降,威力绝伦,是他最得意的起手式。秦朝见了却是不惊反喜,因为凌波微步以巧克巧,理论上一步有一百零八种变化,正是这类精巧招式的克星。卓不凡是一百三十剑连成五招,五招连成一式,秦朝却看似变化出四个分身,各走三四步,便完美化解。

速度只是轻功的基本。能称得上绝学的轻功,都拥有增加闪避的技能,也可以说招式。但不管轻功绝学有多少种,万变不离其宗,主要招式就三个——人影闪动、移形换位和影分身。

秦朝的这四个分身,有三个是最高级的‘影分身’,能虚能实,能实能虚。另一个是中级的‘影分身’,半虚半实,又名‘移形换位’。

卓不凡从未见识过这么高级的轻功,以为只是些闪动的人影,只可能扰乱视觉。虽然不知为什么那么厉害!似乎和真人一样,但再像真人也只是貌似,假的不可能变成真的。

卓不凡一式用尽,高峰之后便是低谷,是他相对虚弱的时候。

卓不凡猛地后退,秦朝看似颇有余力,却并未追赶,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卓不凡。

卓不凡不知秦朝的‘一剑流’若无绝对把握,一剑也不会出。他想起比剑之前,秦朝曾说让他一百招不还手,而这才刚刚五招。他虽然希望秦朝能说话算话,但真正见到之后,却更加地羞恼。卓不凡怒喝一声,再度发动猛烈地攻击,忽而前,忽而后,忽而左,忽而右,才喝口茶的功夫,他接连刺出五百余剑,而秦朝的剑还未出鞘。卓不凡又羞又气又惊又怒,想起了‘生死符’,想起了‘天山童姥’,想起了‘一字慧剑门’。

三十三年前,福建建阳,‘一字慧剑门’三代六十二人被‘天山童姥’杀个精光。当时卓不凡不在福建,幸免于难,从此再也不敢回去,逃到长白山中荒僻极寒之地苦研剑法,无意中得了前辈高手遗下来的一部剑经——周公剑。勤练三十年,终于剑术大成,自以为登峰造极。此番出山,在河北一口气杀了几个赫赫有名的高手,更是狂妄不可一世。

此时恢复了几分清醒后,卓不凡一时不敢面对现实,心智失狂,连防守都被他暂时抛弃,集中全力,发动了超出他正常控制的疯狂攻击。此时他的眼里完全只剩下秦朝一个人。

在旁观的几女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她们觉得卓不凡能把剑当风扇使,剑风居然比扇风还猛烈,风中似乎还夹着细小的牛毛针,刺得脸皮微微发痛。更伤人的是那密集的剑鸣声,比十几挂鞭炮在室内一起响起来还要震耳欲聋。而秦朝不像是在战斗,而像是在跳舞,跳一只特别难跳,也特别难看的怪舞。卓不凡和秦朝也有一个共同点,动作太快,别人做一个动作的时间内,他们不知做了多少个动作。不同的是,秦朝的动作不管多快都很清晰,只是多出四个‘影分身’,而卓不凡被重重剑影遮住,动作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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