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道:“我都放他一年了,何止一马,千军万马都有了。可是他呢!居然不和我说一句话,来了连面都不见,何止是大坏蛋,简直坏得没边。”
秦朝哭笑不得道:“那就是对你最好吗?醒醒吧!”
钟灵道:“就算没有毒蛇山谷这份礼物,我也早就原谅他啦!”
秦朝听她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反而更痛。他觉得身边所有女人中,钟灵的心胸最开阔,那是和乔峰学武的奇才一样深入骨髓,别人想学都学不来。突然,秦朝抱住钟灵,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木婉清占了第一个平妻的位子,第二个给你好不好?”
“啊!”这半日的惊喜好像比半辈子的惊喜加起来还多,这一秒的惊喜却真的比一辈子的惊喜加起来还多,钟灵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乐晕了。
等钟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秦朝不知去向,小柳坐在床边,眉头紧锁。
“秦哥哥呢?”钟灵坐了起来。
“哼!”小柳道,“还叫什么情哥哥?我的大师嫂,恭喜呀!恭喜!”
“啊!”钟灵满脸惊喜道,“小柳,我不是在做梦吗?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小柳冷冰冰地道:“装什么装?大师哥都说了,那还有假。”她说话的语气越不好,钟灵反而越相信她所说,也就越高兴。小柳知道不该冷着脸,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现在已经在极力克制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大师哥向来最喜欢她,木婉清最死皮赖脸,慕容阿碧只能做个小妾,为何突然就变了,冒出个钟灵来。不久前,她还视钟灵为知心好友,正在为钟灵来京而高兴。不料晴天一个霹雳,一下就击晕了她。
过了片刻,小柳以平静的口气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说了。我等在这里,一是为向你道贺,二是为向你辞行。我呆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不如回家的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把酒仙镇经营好,不会让大师兄失望。那座石塔我们也包了,不必大师兄再烦心。大师兄有个家在酒仙镇,有个管家在酒仙镇。有些东西永远都变不了。”说完转身就走,心酸的泪水却止不住哗哗直流。
钟灵伸手想挽留她,脚下却半步也走不动,嘴里也吐不出半个字,像被点住了穴道般,但她知道没有。
又不知过去多久,钟灵才回过神来,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省得像我爹妈那样,纠缠不清。小柳你确实够姐妹义气,但我钟灵也不是不讲义气,只是有些东西完全不在义气的范围之内。再说,你大师兄那么多女人忙不过来,你现在能主动放弃,也算是早日解脱,从此自由自在,逍遥快乐。从这点上讲,姐姐都不得不佩服你,同时不得不佩服相公的长远目光。那几年的约定,实在是最正确不过!小柳、龚婉,祝你们幸福!”
闻风而来道喜之人络绎不绝。
第三日,苏轼的弟弟苏辙以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高升右宰相。
第四日,苏轼被封龙图阁学士,兼任小皇帝的侍读。前者是文学之士的最高荣誉称号,两者加在一起便是最高级的顾问。这个位置权力不高,荣耀却在宰相之上,影响极大。
第五日,钟灵被大宋册封为‘灵宝道人’,连闪电貂也被加封‘灵兽’,载入史册,加入道藏。
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之所以不直接加封秦朝,显然是摸透了他性子。别说他不喜欢被人加封,就连钟灵也是‘开心、喜悦之余,气愤、恼怒居多’,因为她现在连出门都极不方便,若不狠狠地化个妆,根本就不敢出门走动。
五湖四海的道友闻名而来,家里日日夜夜都不得安静。若是真才实学之士还好,但那些人大都只懂些皮毛,会三招两式,甚至连皮毛都不懂,纯粹骗吃骗喝。
到了五月,秦朝实在受不了了,挂上闭门谢客的牌子,借王闰之的口,借苏轼的笔,应太皇太后高氏所托,开始整理对那些贵妇的讲课内容,编写已被预定加入道藏的《养生经》。
册封‘灵宝道人’好像挺吃力不讨好,却使钟灵比较自然地将心思转入道学,不然经常遇上江湖上的道友前来拜访,她老是被一问三不知,只能装深沉,那如何得了!如此一来,只要秦朝有带着妻子一起得道飞升的想法,就一定会因此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