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段随还是有些主角光环的。今日一天之内,奇变陡生,乾坤大乱,两军打到天昏地暗,一团浆糊,分散各处的游骑们也被拉去参了战,倒是给段随让出好大空档。而秦军头号功臣郭庆郭将军,只因今日打了太多硬仗,累到头皮发昏,生生把河滩边那支凶狠的燕军忘在了脑后。
两千多骁骑军将士在段随的带领下,怀着满腔热血,一心要烧了祁县的秦军屯粮,为死去的屯骑军弟兄们出一口恶气。纵然满身疲惫,他们依然赶在天亮之前到达了祁县城下。
此刻祁县城中,守军呼呼大睡,便是那站岗放哨的,也多是睡眼惺忪,目光迷离。原因很简单,半个多月来,莫说成队燕军来袭,真真是连一根燕兵毛都未曾看见过,哪个还有警惕之心?何况今日晚间军报传来,郭将军在梗阳大败燕军,眼下燕人已然龟缩晋阳一隅了。
段随亲挑五十名身手矫捷的将士,取出索钩,寻一僻静之处攀上了城头,蹑手蹑脚往城门而去。两个哨兵巡更而来,却被段随与费连阿浑一人一个,拖进黑暗之处,一刀抹断了脖子。
城门缓缓打开,段随出现在门后,大手挥动,早已整装待发的两千余骁骑军将士呼啸着杀入祁县,四处杀人放火。到了天明的时候,祁县城中活着的秦军已然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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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军将士们此刻聚在一处,望着眼前香气四溢的食物发愁,肚子便只这般大,到底是啃这只羊腿呢?还是吃那片吱吱冒油的肥膘肉?其实倒也无所谓,只可惜段将军发了话,不得饮酒。
府库门前,段随望着里面堆积如山的粮草军资发了一阵呆,很快又一个计划在他脑中成形。
“凤皇!你说我们再行南下,去夺介休如何?”段随道。
“介休?听俘虏们说道,秦军在介休城有三千人之多,可不像这祁县,不过一千守军!”慕容冲有些疑虑。
“嘿嘿,我们南来之时,可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取下了祁县。不试试如何知道不行?”
“也是。然则取下介休之后呢?再去哪里?”
“不走了!”段随的眼光遥遥看向南方,似乎打定了主意。
“石头,咱们拿下祁县,大不了放把火,拍拍屁股离去便是,秦人失了粮草,急于退兵之下,多半不会费时费力来追我等。介休可不一样,真个占住了介休,那便是断了秦军的后路,秦人非找咱们拼命不可。”瞧不出慕容冲年纪轻轻,也颇有些战略眼光。
“我正要在介休城里等着他们!”
骁骑军将士们消消停停地进食,喂马,休息。。。段随一早就派人堵住了四门,并不曾跑了一个秦军,不虞走漏了消息。大伙儿乐得不慌不忙,尽量恢复气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再次饱餐一顿后,两千多骁骑军将士踏上了南往介休之路。而早在几个时辰之前,由段随亲自带队,十几个燕军换上了秦军衣甲,挑出二三十匹好马,一人双马,来了个先行一步。
身后,冲天的火光将祁县城照得通红一片,连几十里外的阳邑都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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