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佟爱卿一脸绝望,此次南疆国前来若真有其他意图,他们岂不是成了第一个送死的。都说南疆人杀人不眨眼,全是一群诡异的阴邪之人!要真对他做什么,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且这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南疆人用蛊驭人!这万一控制了他,在他不清醒时让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岂不是祸害了家族?!对国不忠?!他可就没见面见列祖列宗了。
“我可早有所闻。南疆可是四大疆域出了名的阴邪之地,诡异之人杂居。常年茹毛饮血,嗜血残忍,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这骑的是野兽,吃的是野兽,睡的还是野兽,就连玩的也是野兽,听说长的模样更是野兽,没有半点人性,可怕得很。”
左相:“……倘若有机会,佟大人不如去南疆看看为好,你对南疆的误解很深啊。”
佟大人盯着左相大人:“左相大人你是在安慰我?抑或是唬弄我出远门?”
左相:“……”
南疆使者来的那日,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只因这一直以来南疆朱邪国在五国之中,实在是声名狼藉,龌龊传闻不少。南疆朱邪国乃是五大疆域中的罗刹蛊毒之国。好用毒,好杀人,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生性淫荡,好色无耻,不识文明,不懂礼数,不知人性。
尤其是当朝君王朱邪君王,荒淫无道,罔顾人伦,放纵臣民烧杀抢掠,奢侈**乱。听说这抛开朱邪国貌美女子不说,其余疆域亦是有不少朱邪国君的私生子。这朱邪君王坐拥整个后宫尚且不满足,竟是将这天底下颇有姿色的女子便是纳入掌中。无身份的便是施舍,有身份的些许命好的便是纳入后宫。
旁的国家乃是后宫佳丽三千,唯有他朱邪国,天理难容,后宫便是修建了整整两个。初闻此事,天下人不免惊悚唾弃,只怕这天下女子皆是入了他朱邪旗下?
朱邪君王如此荒淫无道,而这朱邪国朱邪国的民风,也实在叫人不耻。其余四国对于这南疆朱邪国,皆是不怎么待见,却也决然不敢小觑。古往今来,五大疆域国,势均力敌。除了能吞并本疆域的小国,也不见谁能够拿下其他大国。只是这朱邪国长此以往下来,只怕早晚要灭国的。
此番朱邪国派来的使者,乃是当朝朱邪三皇子风霁王,听闻此人在朱邪国名声颇好,想来也是那南疆王亦是觉着此事非同小可,需得寻个名声稍好的人来。
南疆人一行人入城而来,早早便候在城门口啊太子,左相大人以及佟大人,凝眉看着那步步而来的南疆队伍。
整整一队人马一身奇装异服,叮铃作响,青丝编成麻花辫,发稍系着银铃铛,腰上皆系着一根红绸,在这一身苗服中显得格外有些刺目。步行者手持锦幡,步履轻盈,犹如悬浮于空;骑马者悠悠而来,面戴面具,犹如来自幽冥之地的罗刹使者,居高临下,俯瞰众生。
其领首之人骑于马上,一身螭纹青白族袍,举手投足诡异之气十足,面带白边金丝面具,叫人看不出真容。只是那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白灯笼,白得刺目,没有半点花纹,叫人看了不舒服。
见人竟然带了面具,佟爱卿一脸害怕,又是忍不住一脸愤怒挖苦。“还真是当自己一回事,戴着面具什么意思?当真奇丑无比见不得人不是?”
左相眉头微抽,看着这焦躁不安的佟大人,没说话。
“还有那挂在马间的白灯笼是何用意思?!这是故意来我北疆想表达些什么?”
太子:“莫不是其中有何缘由不成?”
左相:“殿下所言极是。这南疆古国确实有一民间风俗,便是同这面具有关。”
闻言一行人不免来了兴趣,直朝左相大人看来,纷纷询问不知是何风俗?只见左相大人不慌不忙娓娓道来。
“面具在这南疆,便如同我国女子出嫁时的红盖头一般重要。这朱邪国尚未出阁女子,未弱冠男子,但凡出家远行,皆不可以真容示人。皆是面纱面具遮容,唯有遇到命定之人,方可摘下。”
“后赠其女方扶桑红绳和白灯,心悦接红绳;若不悦,接白灯,意为拒之。”
太子以及其他大人闻言,不免微微讶然,“还有这等风俗。这赠红绸尚且可理解,只是送白灯又是何意思?”
“殿下有所不知。红绳白灯,锁生白等。红绳系手腕,锁你一生,心有所属。而这白灯笼,又有“白等”之意。赠送白灯,便是“劝男子早日放弃,女子不愿同这人相伴一生。”
太子一行人了然,原是如此缘由。不免又是唏嘘,这送人一盏白灯笼,未免凄凉无情些许。
佟大人看着左相大人,只道,左相大人能知道这些风俗,定然是左相夫人相告?
只见左相大人笑道,说是关于此风俗,确实是从爱妻口中听闻,偶去过这南疆之地,恰好有所耳闻这故事民谣罢了。
竟然还有民谣?!
太子微微讶然,其余人亦是觉着有些新奇好奇看着左相大人。太子笑叹,不知左相大人可会哼唱几句?
左相大人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有所不知,这疆语言同我北疆有些出入,尤其是这歌谣已然是南疆族语编织而成,这其中故事也是听家妻说之,念念尚可,若要说唱,臣万万学不来的。”
一行人这好奇心又上来,佟大人急切的催促左相大人唱不来便罢了,谁闲来无事唱旁国民谣?不如说几句来听听。
左相大人倒也不推脱,只道自己对那歌谣这其中填词记着几句,随即便是循着记忆娓娓道来:“红绳锁生,白灯白等。绳端寄情,绳尾藏魂。悦之否之,世人执之。莫回头,莫回头,回头空留两处愁。”
听罢,太子一行人不免抚掌称快,有意思!只是这其中字里行间,不免有些凄凉悲惨之意,叫人唏嘘。
左相不知的是,这首民谣中,有关这南疆白灯笼其实尚且还有另一处说法:
莫言丧,莫言放
红绳白灯,锁生偕老
生做白灯伴你入这红尘万千,
死后化灯照你归那黄泉之路……
领首策马而来的男子,面戴白青面具,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优雅贵族之气,哪有传闻中的半分嗜血残忍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