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凌辛顺着温禾的提示看到防烫手套后轻声回答。
油已经倒入锅中,在将蛋液倒进锅前,温禾回头看了看和她身处同一空间却目标不一的凌辛和凌小宝。
他们一个神情自若的取下防烫手套准备端粥、一个小心翼翼的拿碗准备盛粥。
温禾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们,她还挺喜欢这种大家在一起分配均匀、各司其职的情景,有种光华流转岁月静好的感觉。
凌小宝牵着温叶的手走进餐厅的时候,温禾已经摊好鸡蛋饼端上餐桌了。
人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群种,并且有这一方面的失去、有另一方面的拥有。
过往也从来不是云烟,不曾也不会消散。
在那个不城不乡的小镇里,因为爸爸是远近闻名的名医,所以所有人都认为温禾和温华是掉在蜜罐儿里的幸运儿。
他们家境优越、生活舒适、衣着光鲜、住宅高档……从来不会因为没有钱而烦恼,更不用从小不论严寒酷暑都陪着父母在农田里摸爬滚打,真是顶级的少爷和小姐了。
对,综上所述全属事实。
所以不管是早期在镇上还是后期在城里,温禾都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五谷不分、六畜不识。
当然,直到现在温禾依然不知道六畜是那六畜。
她承认在那个家里她从没承受过劳动的压力和痛苦,没下过田地、洗过衣服、没做过饭菜……
可那都是因为老天爷对她的生活另有安排,所有他人艳羡不已的优越条件背后,有着同样让人想拒之千里的难言之隐。
温禾相信,不仅仅是她,温华同样宁愿自己不是温家的孩子,不论家庭条件是否如此优越到令人羡慕。
从能够清楚的明白爸妈是在争吵和扭打的年纪开始,温华和温禾看似幸福实则的痛苦生活一直延续至今。
他们的爸爸,也就是温石,他有着和自己的独到医术同样令人津津乐道的香艳情史,大大小小、广为人知。
周围大大小小的村落,那个位置都能寻出一个和他有过情史的女人来。
可是这种事情在他们那个年代,似乎遍地开花,就算谣言传遍大街小巷,只要没有抓奸在床,为了面子,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想要弄个一清二楚,大家一个二个心知肚明,皆有参与,自然没有出现过难以控制的场面。
温石更是得天独厚,他仗着自己开个小诊所,以夜晚接诊为由,连夜不归宿都有了悬壶济世的美名。
小镇里独自在家带小孩的女人又多,与他发生过关系的女病患也是不计其数,那年头以耕地为生为主要生存指标,谁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纠结那些女人是去看病或者另有所图。
温禾的妈妈没读过书,但她不是个傻子,所以从嫁给****的温石开始,也开始了她爱而不得的痛苦生活。
温禾就听她曾经和朋友聊天时说过她是嫁了,可比没嫁更难,一直活着老公、带着孩子、守着活寡。
温禾明白,妈妈的守活寡不仅仅是没有和谐的夫妻生活,还有另一半温石没有给予她精神上的关爱和生活中的帮助。
温石是家中的老大,脚下有个弟弟,在他们父母的那个年代,只有两个孩子的家庭,再穷再苦也穷不到和苦不到那去,所以他和头上只有一个哥哥的妈妈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所以他不会下田、不会耕耘。
他有读书的先天条件,是读书的料子,在他们的那个年代有着相当不错的学历,所以才有机会接触医学,后来才会开诊所。
从嫁给他开始,温禾的妈妈就承担起了家里农活的重担,一是他有钱也没给温禾的妈妈多少、二是温禾的妈妈自己不舍得好好的田地放在那里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