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一身黏腻的汗,仍旧被他圈禁在怀里。
她因此感到有点羞涩,不自在地动了动。夜放搁在她腰间的手臂便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再睡一会儿。”夜放睡眼惺忪,低声嗫嚅。
“你压到宝宝了。”花千树忽闪忽闪眼睛,带着狡黠。
夜放咧咧唇角,笑了笑,依旧紧闭着眼睛。
“让他老实一会儿。”
说的跟真的似的。
花千树看看窗外,天已经大亮,隐约有金色的阳光即将穿透云层。
给她一种时光静好的错觉。
“太热!”花千树拿开他的胳膊,坐起身来:"我去洗漱。”
夜放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夜里真的喝多了,头疼。”
花千树笑了笑:“我让厨房里煮醒酒汤给你。”
夜放摇摇头:“清粥,或者阳春面就可以。”
这是要在自己这里用早膳?
花千树起身下床,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绣鞋:“好。”
趿拉着鞋子踢踢踏踏地出去,核桃已经打好了洗漱的水,搁在院子里,没敢打扰她。
见她出来,就提着鼻子闻了闻:“姨娘,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子酒味?你莫不是又偷偷喝酒了?我就说昨夜里您不对劲儿,那样早就关了屋门,一定是王爷纳妾,您伤心欲绝,所以偷着借酒浇愁吧?这样可不行,以后宝宝生出来,也会是个小酒鬼。”
这番絮叨,活生生就像是个饶舌的多嘴婆。
花千树自顾用帕子擦了脸:“昨天吟风她们喝酒洒到我身上的。”
核桃瘪瘪嘴:“我才不会相信呢。你看你一身的褶子,明显就是夜里喝多了,穿着衣服睡下的。你明明知道王爷最不喜欢你吃酒,如何不听呢?这霓裳馆里的主子们这是都怎么了?一个个全都成了酒鬼,就连千依姑娘那样乖巧的人也跟着学坏,偷偷买酒喝。怕就是都跟着您和吟风姨娘学呢。”
花千树擦脸的手一顿,唯恐核桃继续唠叨下去,再揭了自己的短,被屋子里的夜放听了去,端起水盆来,将水一股脑泼在院子里,重新换了一盆,端着往屋子里走:“将早膳端过来吧,顺便让刘妈帮我再下一碗阳春面。”
核桃听话地转身,还不忘嘀咕一句:“胃口倒是不错,肚皮就是不见长。”
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连自己都训。
低头瞄一眼自己的腰身,好像算下来日子,是应当粗苯一点了。
如今天气已经不再那样闷热,腰里揣个棉花包应该能忍受。
花千树撩帘回了屋子里,伺候夜放梳洗。
夜放正斜靠在床榻之上,许是屋子里气闷的缘故,将衣襟敞开,露出小半个胸膛。
花千树拧了清凉的帕子,递上去,夜放懒洋洋地撩了撩眼皮,将脸往跟前凑了凑,手就没有抬起来的打算。
花千树等了半晌,夜放不满地“嗯”了一声。
她心里有话要同他商量,便只得仔细地给他将脸擦了擦。又重新洗过,夜放已经自觉伸出手来。
她用帕子裹着他的手,将指尖都仔细地擦了,伺候得极是周到。
夜放这才淡然开口:“这么乖巧,说吧,是不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