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罗塔城分东,西,南三个区域。
东区是市政区和商业区,最为繁华。市政厅所在周边,各大商所公会大多也皆驻于此,因为人潮涌动,也引来了大批的乞讨队伍。
西区是富人区,坐落于城市西北一角。这里林立着不少高档次的饭店和会所,街道整洁,树木繁茂,行走在街上的人们,穿着也是光鲜亮丽。虽然西区有全副武装的卫兵队伍四处巡逻,但每年发生在这里的盗窃案件,依旧是层出不穷。
与西区有天壤之别的南区,则是另一番景象,那里是城中面积最大的平民区。斯罗塔惨案之后,这里的大部分地方成为一片断壁残垣,即便经过数次再建,仍有不少地方遗留着灾难后的痕迹。现在的南区,平民虽然众多,但大多生活贫苦,所以也造就了这里的高犯罪率。
如果说拥有醇酒,美食和赌场的西区是富人们舒适的天堂之所;那么一街之隔的南区,就是充满饥饿,暴力与死亡的罪恶地带。
在这不法之地,酒吧也是必不可少,毕竟酒精是这里唯一能让人们暂时忘掉烦恼的方式。
而南区生意最好地方最大的酒吧,当属一家名叫荒蛇的酒吧。
平时来这酒吧的人各式各样,有平民,也有强盗。
这里的老板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与不少本地的名门贵族和土豪士绅相识。
他曾得意的跟手下的伙计说,自己只要看一眼那人穿什么衣服,就能知道他兜里有几枚金币。
对于他来说,来的是谁并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他们交不交得起酒钱。
但今天,却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客人,老板盯着这位客人足足有一个钟头,愣是猜不出他兜里到底有多少金币。
此人衣装华丽,穿金戴银,手上更是带着一枚核桃大小的宝石,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这绝对是位超级土豪。以他这身行头,完全可以去西区更豪华的酒店。
若说这位客人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只有一个,他是个格乌什人,还是位格乌什半狼人。
今天这位异族土豪可谓是出手不凡,光一枚金币一瓶的黑蜂酒,就足足点了几十瓶,摆了一桌。
此时,他正独坐在桌前,似乎在等什么人,而周围不少人时不时向他投去嫉妒与好奇的目光。
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一个瘦小的小女孩领着一个男子,前后脚进了荒蛇酒吧。
小女孩探头探脑,然后径直走到格乌什人的桌前。
“大人,这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及的哈尔图。”走前面的小女孩指了指身后人。
“好!这钱赏你!没你的事儿了。”格乌什人笑了笑,从怀中取出数枚金币,像丢糖果一样,随手扔到小女孩的手中。
“谢谢大人。”小女孩从没见过那么多钱,这足够他们全家七口用上一年的了,赶忙鞠了个躬,欢快的跑出门去。
“不知阁下找我所为何事?”叫哈尔图的男人见格乌什人出手阔绰,忙露出一副笑脸。
“请坐!请坐!”格乌什人一边招呼对方坐下,一边递过一瓶黑蜂酒,笑道:“听说你就是本地的万事通。”
“哈哈,如果要打听消息,那阁下您还真找对人了,只要是发生在西部的事儿,我的消息最是灵通的。无论白道**,上至皇族大臣,下至平头百姓,甚至鸡鸣狗盗之事,我都能略知一二。”
“哦?那先跟我讲讲,最近这里有什么新鲜事?”
“这个嘛......”哈尔图喝了口酒,盯着格乌什人的胸口。
格乌什人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推到哈尔图面前,足足有百枚金币。
哈尔图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正要用手去摸,格乌什人却一手按住,笑道:“你只要能说出让我满意的消息,这些钱自然都是你的。”
“那能令阁下满意的消息,究竟是哪方面的呢?”哈尔图看着金币,咽了咽口水。
格乌什人道:“我想找个金银商会的人,刚才去他们驻地打听,却说此人已经外出。”
哈尔图笑容满面道:“阁下是要谈买卖吗,那我倒是可以给您推荐几个......”
格乌什人摆手道:“不做买卖,我就是来找人的,艾瑞塞斯,你听说过没有?”
哈尔图嘿嘿一笑:“黑色鸢尾花嘛,我跟他熟得很。他只要一来斯罗塔,肯定要先找我喝酒的。”
“哦?那你给我讲讲此人。”
“他一直居于达斯克,而金银商会这几年,往来西部的买卖几乎都他一人包了。虽然他这人平时看着挺精打细算的,但近年所做的买卖,都是亏多赚少噢。哎?不知道您打听他做什么?”
“哦,是这样,我的一位至交原先曾受过此人恩惠,后来两地相隔,来往中断,近期听闻艾瑞塞斯出没于西部,而我又恰好要来此处,所以就托我寻找,并让我当面转交予他一件谢礼,不知道他......”
“哎,来得不巧啊,昨天他刚刚出城去了。”不等格乌什人说完,哈尔图不禁一拍大腿,感叹道。
“嗯?那他向何处去了?”格乌什人赶忙追问。
“这他倒是没说,不过以我估计,他八成是去南边那片不毛之地了,嗨,其实啊,他之所以经常来西部,也是为了找人。”
“他找何人?”
“一个叫加里古德斯的,据说是个厄尔特猫人。”
“哦,原来他也在找朋友......”
“朋友?我看是仇人还差不多,而且还是血海深仇。”哈尔图截口说道。
“唔?此话怎讲?”格乌什人好似找到新大陆一样,急急问道。
哈尔图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虽然他不常谈及此人,但每次说出那个名字,都带着一脸的怨恨。有次他在酒醉后还曾发誓,定要亲自手刃此人。”
“还有这等事。”格乌什人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接着问道:“那这个厄尔特猫人的下落,你可知晓?”
“说来惭愧,当初我跟艾瑞塞斯之所以能相识,就是因他要打探这猫人的消息,可我连续找了多年,仍是一无所获,依我看哪,怕是这猫人要么已死,要么就根本不在此处。”
“既然毫无消息,那这艾瑞塞斯为何还要来西部苦苦找寻?”
“可不是嘛,这一点我也很纳闷,说他固执也好,怨念也罢,总之他就是确信这猫人还活着,而且就在西部。”
格乌什人见再也得不到更多的情报,便缓缓抬起头,也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在下知道的,可都说了,那这......”哈尔图见对方不再发问,指着钱袋笑道。